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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蚕(H)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是就在……你怎么哭了?”

        司空震慌张地给他眼泪,连声安:“星儿,怎么了,别哭别哭,发生什么事了……”

        司空震的话戛然而止。弈星仍旧坐在原位,抱着他的司空震变成了面目模糊的银色人形,幻境也逐渐消失。

        棋局尚未结束,女子兴致缺缺地投子认输:“你赢了。”她第一次认真地看向这个对她来说年纪甚小的少年,能自己主动脱出幻境的人不多,引出了她几分好奇:“梦里的一切,不够合你心意吗?”

        弈星摇了摇:“很好,但一晌贪欢,亦是自欺欺人。”

        女子神色恍然。

        “大人,为何你这么快就出来了,是我学术不,造的幻境不合大人心意吗?”千年之前,她靠在帝俊的膝,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王座上的男人白发披垂,摸着她的发回答她:“当然不是。但是梦里的东西再好,也都是假的,是自欺欺人。”

        等到她再次苏醒,她逐渐明白帝俊那时对她说的这句话的义。她之前有时太过思念,也会放任自己沉溺幻境,只是幻境越美好,就越是提醒她,迟早要面对的现实有多残酷。现在她甚至不敢再去幻境里看一看那人的脸。

        海月突然站起,居高临下地看向弈星: “虽然你不是我要找的人,但是你这句话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我可以为你占卜一次。”

        占卜?弈星失笑。师父也教过他卜卦之术,但他学艺不,看不透什么。

        明世隐失踪之后,弈星求助无门,也曾寄希望于占卜,但什么都卜不出来。

        此时女子要给弈星占卜,弈星虽不抱希望,但多少也算个安,于是点:“麻烦姑娘了。”

        女子抬手,袖子无风自动,一只金色的透明蝴蝶从她袖中翩翩飞出,在空中转了一圈,翅膀扑打间落下的金色鳞粉闪闪发光。

        蝴蝶最后落在白皙指尖,女子将手移到脸前,低聆听,蝴蝶扑扑翅膀,似乎和她说了什么。

        那琉璃般的圣女听完,抬看向他,笃定:“你会见到思念之人。”

        这话语焉不详,弈星有心再问问,女子却已经抬手了送客的姿势:“言尽于此,后会有期。”

        蝴蝶在他眼前飞了一圈,弈星猛地惊醒。他还站在那扇门前,酒肆依旧人声鼎沸,好像刚刚到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但他边说要带他去见圣女的云中棋手已不见踪影。

        弈星定了定神,看向四周。酒肆里的人群神色鲜活,喝酒划拳,喊着让小二上菜。

        “来喽!”小二端着托盘,娴熟地穿过人群,“诶,这位客官,麻烦您让一让。”弈星自然而然将目光放到小二上,注视着小二将酒菜放下,和客人说话。

        “客官,今晚就在我们这里休息如何,听掌柜的说这两天会有沙暴呢!”弈星下楼时,经过端菜的小二边,小二看他衣着细,觉得是桩大生意,便顺口招揽

        弈星还在想着海月的话,没听清小二说什么,走出了大堂。

        ……

        “快,那边有人,快开城门!”都护府城楼上的士兵大声呼喝着。

        士兵们推开大门,一队神色凄惶的商队争先恐后地冲进了城内,士兵们在他们进来后赶紧将门重新关上。沙暴将至,不能松懈半刻。

        一行人刚安顿下来,突然有个小姑娘哭了出来:“士兵叔叔不是会保护我们吗,求求你们,去救救星哥哥……”

        她一哭,商队里其他人也纷纷出不忍的神色,争着开口:“对啊,你们能去救救他吗?”“那孩子为了帮我们,自己不知怎么样了……”

        人群一下子闹哄哄起来,守城的领示意他们安静下来,自己去和商队负责人沟通。

        商队领人是个长相老实又和气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是被吓得狠了,缓了许久才回神,和领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遭遇。

        他们离开市集晚了些,还遇上了沙暴,如果没有那位懂魔的少年出手,他们恐怕都会被沙暴吞噬。少年以一己之力挡住沙尘,为他们争取了逃走的时间,自己现在却不知所踪。

        听完这些,领反倒沉默了。按理来说,任何一个河洛的子民他们都不该放弃,但沙暴也并非他们这些普通人所能抗衡。

        “很抱歉,我们也很想救人,但……”领斟酌着措辞,商队负责人也明白,天灾比不得人祸,勉强救人,只会让更多人送命。他长叹一声,这时后传来人声:“我去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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