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经常和弈星下棋，时间一长，少年也从一开始的紧张拘谨，慢慢变得放松下来。

        很多东西不一定是真的，但有些无意识的小动作并不会骗人。司空震识人无数，能看出刚刚那一瞬的喜悦，并不似作假。

        虽然从未见过，但他抓住了话里的关键词，父亲的堂弟，那他应该叫叔父吗？

        淫毒发作，少年胡乱扯着自己的衣领喊热，司空震伸手将弈星的衣领解开。

        他并不算对司空震全无印象，在他七岁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对生父亲有着儒慕之情，所以哪怕父亲不喜他，他还是偷偷去看他。

        有一天司空震从虞衡司回来，看到弈星坐在凉亭的棋桌前，一手拈着一颗棋子，望着庭中的梅树发呆。

        父亲没什么表示，没多久就将人客气送走，一回看到他，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随即拂袖而去。

下完棋他也不必多留，随口了一句早点休息，便要回去，但是当他已经走出几步远的时候，却听到弈星在后叫了他：“大人！”

        他伸手将弈星扶了起来，将药碗递到弈星嘴边。弈星本来就轻，司空震随手一捞就能将他抱起。

        一夜荒唐之后，弈星迷迷瞪瞪醒过来，才微微动了一下，就有些不堪重负。

        弈星表情茫然，喃喃地叫出了面前人的名字：“司空大人……司空震……”

        老嬷嬷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一举一动都带着沉沉死气，大分时间都坐着沉默。之前嬷嬷还会

        虽然他们都默契地没有提昨天晚上的事，但弈星知，自己大概是赢了。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他和司空震已经发生了关系。现在只剩下这场豪赌的结果，看看司空震究竟会怎么。

        司空震制住在口乱摸的手，带着他摸到颈后。柔的手指轻轻一拉，束领的红绳松开了。

        但很快，他的眼神突然亮了一下，随后眨了眨眼，眸光柔下来，微微冲他出了笑――弈星看到他了。

        少年当是平时不怎么大声说话，这一喊有些破音。但他看到少年眼底的尽力掩饰的期待，竟鬼使神差地了句会。

        相贴的躯温可靠，弈星很快重新犯了困，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那天他躲在梅树下，远远听着父亲和别人谈话，那人话里话外都是恭维，说父亲的堂弟多么年轻有为，年纪轻轻便战功赫赫，手握神力，在边陲可抵千军，将来必前途无量云云。

        他没有说话，只慌乱地躲避司空震的视线。所以司空震先开了口：“你醒了，吃药吧。”

        想要什么迷迷糊糊的弈星并不知，本能告诉他只有面前这个男人能救他，他越发放肆地往他上贴，整个人坐到了司空震怀里，蹭着司空震的下，勾住司空震的脖颈胡乱亲吻：“哈啊……我要……”

        现在的司空震动作细心，对他竟有几分可以称得上温柔的神色，看起来并不像一个企图颠覆长安，视弱者如蝼蚁的恶人。

        那枚棋子的落点是他计算好的，之后那点拙劣表演他自己都觉得尴尬，但是他还是着演下去，只有这里演得够差，才能让司空震觉得自己是个蠢货，之后的表现才会更加可信。

        他环顾四周，看出这是司空震的卧房。边空空，司空震看来已经起了。弈星翻了个，除去肩膀火辣辣的疼，下难以启齿之同样酸疼得厉害。

        他当然知司空震不会那么容易信任他，要是相信他那套说辞，他才真的要怀疑司空震的心智。他私下买通了几个仆从，摸清了司空震每日行止的时间规律，专门去那里等着，制造所谓的巧遇。

        不过也就偶尔想想，机关人，宝相花，大堆的事务摆在眼前，他不想花多余的心力去思考一个少年对他的感情，也没有思考过他对弈星究竟是什么心情。

        但是现在弈星自己将这个问题送到了他面前，由不得他不想。他没有料到弈星为了达成目的，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他现在也不到将弈星扔下不。

        “热……”少年变本加厉地抱着他的肩膀，将脸和子往他口的铁甲贴，以汲取更多的凉意。但这点凉意远远不够，铁甲很快被他的温捂得温热，他无计可施，开始扯自己的衣服，“救我，好热，想要……”

        他这是时间长了出感情了，还是单纯喜欢多个下棋搭子？司空震有时候会想。

        喂完药司空震似乎没有放开的意思，弈星靠在司空震怀里，两人静静地倚靠在一起，心仿佛为一。

        司空震低看到他睡意朦胧，便将弈星重新放倒，让他躺下好好休息。弈星看着司空震为自己裹好被子，半睁着眼盯着司空震的一举一动。

        弈星顺从地张口喝下。司空震像是对他这样的乖顺很是满意，竟然还顺手给他拭去了残留的药汁。

        司空震被他蹭得也热了起来，偏尽量躲开，住弈星的脸，让他正视自己。弈星的眸子水光潋滟，其中倒映出司空震的影子：“弈星，你看清楚，我是谁？”

        弈星没发现他已经回来了，望着梅树的侧脸和平时的故作乖巧不同，眼神没有焦点，冷淡空，像雪堆出的人偶。

        他听到了背后司空震接近的脚步声。他虽然不习武，但是基本的警觉还是有的。但他佯装不知，对着棋局出冥思苦想的样子。

        弈星没有回答，但他既然这么了，想必答案是肯定的。弈星和他很多地方都不一样，他心、单纯，但是有些东西却好像是血脉里带来的，例如不顾一切地坚持自己认定的事情。

        弈星正想着，门突然响了，司空震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一个瓷碗。

        他目送父亲离开后，自己又跑回了后院。他住在后院西南角的一个小厢房，和一个老嬷嬷住在一起。

        他选在花园凉亭和自己对弈，那是从门口到司空震寝殿的必经之路。他算好了时间，司空震回来的时候，他的棋局将将过了大半。

        “……值得吗。”司空震抵着弈星的额，低声。弈星此时当然听不懂，司空震的手穿过散乱的蓝发，扶着他的，他本能地偏往手心贴。

        从他投奔那日开始，司空震一直对他不冷不热，将他作为客人留在府上，平时却不找他，将他扔在偏院自生自灭，好像已经忘了还有他这么一号人。

        他不由得顿足，回看他。弈星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冲他扬声：“明天，明天你还会来吗？”

        就是不知，加上这件事之后，司空震现在到底对他是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