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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一章

诉海宿:他说我有病。

        海宿把抵在云乘的肩上,笑得浑发抖。云乘将她拉起来,两个人冲进雨里,一路跑一路笑,撑伞的路人诧异地看着她们。

        雨水淋在上让海宿觉得畅快,她酒量很好,此刻却觉得眩晕,似乎正从云端坠落,也像下楼梯时一脚踩空。但她知,云乘会接住她。

        她放任自己下坠,希望沉入时间尽,她想看看在那里,她和云乘是不是仍然牵着手,她发呆的时候,云乘是不是仍会追问:海宿在想什么?

        海宿觉得云乘不需要问这个问题,因为她总能轻易看穿自己的想法。她决定,到了那里,她要先一步问云乘:你在想什么?

        她们跑得疲力竭时,停下来大气,看着对方被雨淋的脸,更多的雨水源源不断地淋下来。海宿看见云乘在眨眼,于是伸手替她将眼睛周围的雨水掉,然后吻了她。

        她们应该吻了很久,因为停下来的时候,已经不再下雨了,但那也还不到时间的尽,海宿想,时间的尽在哪里呢?

        她们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到酒店后一起洗澡,互相干对方的,然后倒在床上。海宿一遍又一遍的亲吻云乘笑起来弯弯的眼睛和出的虎牙。她感觉到云乘的手在她上游走,像一颗火球在草原上乱窜,的火焰在她的内熊熊燃烧。

        当最后一簇火燃尽的时候,海宿想,她们是否已经抵达尽?云乘躺在她边,她转过去看,发现云乘也在看她,只是眼神开始涣散,眼已经耷拉下来。海宿想抓住最后的机会问她:云乘你在想什么?

        可是云乘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海宿发现云乘不在边,但她听到行李箱拉链被拉开,或者关上的声音。她知那是云乘在收拾东西,她想让云乘改签,过几天和她一起回去,可她不知该怎样和云乘一起面对父母。她彻底清醒了,搭在被子外的手臂上的痕迹提醒着她昨晚她们了什么。

        海宿突然感到心慌,她从小到大没过出格的事,这是一遭。或许并不算出格,但对很多人来说,这确实不应该。她翻了个,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然后她听见云乘说:海宿你醒了吗?

        海宿只好出声,表示自己醒了。她觉得如果看到云乘的脸,自己或许就会平静下来。但云乘说要去赶飞机,会在云城等她回家,然后就离开了。

        但回到云城,等待她的却是妈妈和云乘爸爸离婚的消息。

        海宿记得在那之后,她和云乘就突然断了联系,那年她在云城度过了最后一个暑假,之后的五年再也没回去过。

        海宿想到这里时,妈妈正好从洗手间回来,她突然提出了困惑已久的问题:当初你和云叔叔为什么离婚?

        妈妈对这个问题似乎并不感到惊讶:

        云乘给你看了她高中时期的画集吗?

        那本画集我早就不小心看见过,只是你们大学毕业那会让你云叔也瞧见了。

        海宿提前回到鲸岛。她约卓灵均见面,将求婚戒指归还。她看见卓灵均神色平静,却自始至终不愿意看她。杯中的茶水很早的时候便不再冒热气。海宿以为他还有话要对自己说,于是问他要不要换杯茶。

        卓灵均将戒指握在手心,说不用了,他站起来,海宿也跟着起。她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那双眼睛里的悲伤甚至是有形的,但他说很开心海宿终于坦诚面对自己的感情。

        海宿再一次认识到,卓灵均长相清秀,气质随和,对大分女人来说,的确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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