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迫她使用护发素。云乘把发扎起来时,会出小巧的耳朵。站在云乘侧的海宿如果扭去看她,视线正好会落在她的小小耳垂上。显然,云乘是比她高一些的。有多重呢?海宿想起云乘画画的手指节分明,手腕纤细,喝水时结会显得更加突出,腹的感是结实有力的,而脯却柔···海宿把脸埋进掌心,试图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她突然很想见到云乘。
海宿没有回复未婚夫的电话,而是存下了云乘的手机号码,但迟迟没有拨出去。她决定直接去云乘的店里。
云乘的裁店在城东,从海宿位于城南的家到这里需要转一次地铁。说是裁店,其实更像服装店与工作室结合。店里的成品展示区占了大半面积,不少时髦年轻人在里面闲逛。进门往左走一段距离可以看见制衣区,同展示区隔着一玻璃墙,客人可以在外参观。定制的衣服或者客人送来改制的衣服就在这里完成,听工作人员说,如果是批量生产的衣服则会外包给服装厂。
海宿想起了云乘父亲的裁店,原木装饰,展示的衣服是清一色的西装礼服。她和云乘高考结束后,妈妈和云乘爸爸办了婚宴,婚宴上穿的礼服是云乘爸爸自己设计的。
那天他们四个人去店里取衣服,云乘对她说: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也为你嫁衣。
云乘的话在海宿心里破开了一口子,那天接下来的时间里,海宿对任何事都懒怠去,虽然第二天她便恢复正常,但自那以后,伤感情绪时不时就从心里的缺口淌出来。
而如今,云乘真要为她嫁衣了。
海宿看到制衣区的最里面有一扇门,她问工作人员那是设计室吗?老板在里面吗?
工作人员告诉她那是仓库,如果要找老板,展示区右侧有楼梯,设计室在上面,但上楼需要预约。于是海宿问他们什么时候下班,工作人员说寻常时期二楼6点结束工作。
此时已经5点半,海宿随手取了一本杂志坐在玻璃墙边的座椅上等。
不多时,有人拍她的肩,她回,看见了云乘弯弯的眼睛。
同事说有人找我。怎么不提前联系我?
海宿放下杂志问她:下班了吗?
嗯,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小妹妹一向很能吃,饿坏了吧。
海宿瞥她一眼,恍惚间觉得她们从未分开过。
吃饭的时候海宿很少说话,云乘一如既往地话多。她不说,云乘就问,两人默契地避开了结婚的话题。然而她们不可能永远逃避。
饭后在街上闲逛,一个话题结束后是诡异的沉默。海宿突然紧张起来。
什么时候商量一下婚纱的事?明天吗?我今天完成了最近的稿子,明天可以开始你的婚纱了。
只是婚纱的事,海宿松了口气,说好。
那和我说说他的事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是什么样的人?
海宿的脑子乱了,但面上依旧平静。
跟寻常人的经历没有两样,他也和我一样是普通人。
她听见云乘笑出了声,却不敢去看云乘。
海宿你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