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床沿一抖一抖,最后疲力竭地挂在床边,一番折腾下来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司空震不顾弈星的反抗伸手扶起弈星的,蓝发被汗水黏在脸上,看起来又是狼狈又是可怜,司空震将发丝拨开,用食指抹了抹他的眼角。弈星知他在摸什么,但连他自己也不知他这点眼泪是生理反应,还是因为此时司空震突然残忍起来而产生的委屈。
司空震磨了磨指尖那点水迹,将弈星重新捞回床上,出门又去端了新的药和吃食过来。
“把东西吃了,等伤好了我放你走。”弈星还在思考他这句话的意思,司空震就再次将弈星扶了起来,在他后垫了靠枕, 舀了粥送到他嘴边。
碗里的鱼片粥温度正好,鱼肉,细细地切了姜丝去腥,是之前弈星最喜爱的食物之一。 弈星张口将那勺粥进嘴里。
司空震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一勺一勺喂完小半碗,弈星摇摇不吃了,司空震又将药碗递到他面前。
碗里的黑汤汁药味刺鼻,弈星皱了皱眉,张口一口气喝完,有些想吐,司空震将药碗撤走,了一颗蜜饯到他嘴里。
是雪球红果。弈星感受到熟悉的酸甜的时候就认了出来。司空震总是将他视作无知小儿,从虞衡司回来有时会给他带些小孩子喜爱的零嘴,但他对大分甜腻腻的零嘴并不喜欢,只对带些酸涩的雪球红果有几分兴趣。
弈星着蜜饯微微抬眼,正好与司空震的目光相。司空震此时正低着看他,眼神不再是像之前那样灼热得惊心,如同明亮的火光,而是一片平静寂然,像是燃烧过后的余烬。
“满意了吗?”男人的问话注定得不到回答,弈星移开目光去看被子上的花纹,他也不在意,自顾自收拾碗盘离开。弈星看着那扇门在自己面前关上,许久没有动作。
之后两个人的相正常了许多,弈星好歹是退了烧,也终于肯吃药了。但是两人之间越发沉默,司空震每日将吃食和药放在房间,看着弈星吃完再将碗盘收走,之后就一整天不见人影。而弈星虚弱不能下床,每日昏昏沉沉地在床上睡了醒醒了睡,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
等到终于有力气下床走动时,弈星才有心力去观察别的事情。他听到窗下有小丫鬟窃窃私语,说司空大人最近不眠不休地在书房工作,不知是不是和关在房间里的他有关,他能不能劝劝之类的。
弈星只觉得好笑。且不论他想不想,就是事到如今,他又能以什么份去劝司空震好好休息呢?
弈星一边想一边随意往窗外看去,隔着窗棂,远远地看到了熟悉的影。是这些天他除去送饭极少能见到的司空震。
司空震站在之前他们经常对弈的梅树下,不知在想什么。冬日已逝,红梅花落了一地, 树下的棋盘上也落了花,司空震低着将它们一一拂去。
弈星收回了目光。
司空震果真说话算话,看弈星的一天天好起来,召来府内医师诊过脉,知他大好之后,第二日就将干净衣物送了过来,终于让他出了房间。他出了司空震的寝房后被仆从一言不发地带到司空府的大门口,仆从低着退下了,没有跟他说一句话,司空震也再未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