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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子?”姒玉拿着筷子思索了一下,纯净无邪的大眼睛朝爹爹肚子上看去,“爹爹你哪里能出来种子?一个我看看!”
“啪!”祝砚青一摔筷子,怒,“你明天就去玄微书院念书!一天也不能等了!”
“再有十几天就是大小姐的生辰了。”段云间侧坐在贵妃椅上,姿依旧那么直,盘扣紧束,衣领遮住了结。一月牙色衣衫却在夜明珠灯光的映照下温柔的像窗外的月色。
祝青砚:“现在起名字太早了,不过你母亲已经想好了一个‘瑾’字,先叫他‘祝小瑾’吧。”
“玉儿的年纪,也该去玄微书院了。”
祝砚青笑肉不笑:“那恭送妻主了。”
正布菜的墨追吓了一,低低叫了一声:“小郎慎言。”
一边服侍的心腹墨追脸色发青,担忧地看着祝砚青。
“可,为什么我姓‘姒’,弟弟和哥哥们却不是啊?我们不都是母亲的孩子吗?”
祝砚青冷哼一声:“并不是你爬到母亲肚子里,而是我把种子到你母亲肚子里,你才在你母亲肚子里长大的。”
祝砚青被女儿看得坐立难安,连忙让下人快点上菜堵住她的嘴。
然后姒真又懒洋洋的开口了。
酝酿的一大泡眼泪,出口救人:“玉儿玩了一天,该饿了吧。我让厨房备了你最爱吃的胭脂鹅脯。”
一双骨节分明、冰造玉琢的男人的手正在她的上按摩,动作依旧轻重妥当。
想到这,墨追为正君觉得可惜:如此门第,如此相貌,要是多跟祝小郎学学,家主也不会这么冷落他了……哎?真是!我竟然为锦衣玉食的正君大人惋惜,还是多上点心提防自己主子惹出什么祸事来吧!
“爹爹?你脸怎么红了?”送走母亲后,姒玉爬到了属于自己的小凳子上,坐等开吃。但是爹爹神色怪异,就像今天的小白一样。
清辉院。
姒玉吃饭的间隙问:“爹爹,弟弟叫什么名字啊?”
祝砚青老脸羞红,训斥:“小姑娘家家说什么呢!你这是跟谁学来的胡话!”
“不了,吩咐厨房给玉儿点好克化的。我今晚在清辉院歇了。”
姒真侧躺在贵妃椅上,一手撑住,绣着缠枝芍药的衣袖下,出皓腕上一对碧青玉镯。她闭目养神,在如纱如雾的香薰中呓语般的说。“我看家塾里那些老迂腐,本就降不住她。”
“白日里,你理得很公正。那两个孩子一个心思太重,一个……”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嗤笑一声,“一个像他爹一样没心没肺,以后嫁了人怎么得了?趁还能在家留几年,好好杀杀他的子。还是咱们的珩儿和珏儿懂事,被你教养得很好。”
次子段明珏却嫁的更远,在同为四大女姓的姚家领地。妻主是姚家旗下的西门家,自出嫁已经八年了,
“我为什么钻到母亲的肚子里去呢?”她紧紧抓住爹爹的一角。哇……爹爹上好香啊。
“祝小瑾?真好听?爹爹,我想叫祝小玉!”姒玉激动到两眼亮闪闪。
而祝砚青叹气:“我的祖宗,别说胡话了,能姓‘姒’是多少人梦都不敢想的事,在福中不知福。”
墨追双眼一黑,筷子差点掉到地上。
祝青砚一脸不耐烦,哄:“我们是镜花岛四大姓,为了保证血统的神圣,只有女子才能袭母姓。”
“……是。”
听到儿子,段云间眼中神色黯淡。
“这不是爹爹你说的吗?”姒玉放下筷子就伸手去扯爹爹的衣服,“哪里有种子?让我看看!”
墨追心中叹气:这祝小郎不愧是小门小的出,都进门十年了,说话事还是这么没轻没重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家主大人偏就喜欢他这任的样子。自从他过了门,再没纳过一个侧侍,正君那里更是彻底失了。
可是小姒玉又缠着问他为什么弟弟从树上结出来,自己却是从母亲肚子里出来的,听着好怕人。
祝砚青却说:“我关起门来和自己女儿说话,有什么好慎言的。来,玉儿吃口虾仁。”
看着他十分敷衍万分不愿的样子,姒真就心里痛快。走之前她目光扫过祝砚青下,意味深长:“今晚不准拿出来。”
不是啊爹爹,我最爱吃的不是胭脂鹅脯啊……姒玉心寒地想。
他的长子段明珩嫁去姒家领地的公庭家已经十一年了,育有三女一子,子嗣繁盛,夫妻和睦。虽说每年只能清明、中秋节见两次,但是看他过得好,自己就安心知足了。
“嗯,三月十六。”姒真眼也不抬,“过了生日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