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眼睫一颤,都因为她的碰失了力气,捆仙绳勒住他的腕骨,两手被绑在后,也被绑在了一起,顾言恶趣味地在他脖颈也缠了一绳,正红色的绳结勒着雪白的脖颈,显出墨重彩的对比。
“别惹我生气,小焉。”
顾言轻笑了一声,她喑哑的笑意与梦境中模糊不清的声响重叠,打在耳上带出了沉重的回响,叫他形微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顾言自然不会去他的意见,将被捆成粽子的摄政王糙地打横抱起,丢在了书房的床上,墨色的床栏在他眼前一晃,雨声噼里啪啦的响,敲击着耳。
她依旧没有收回灵力。
焉糊不清地说了些什么,被布条挡住,半点也听不清楚,他脸上泛着稠的红,不知是气的还是别的什么,眼睫也颤抖的厉害,似乎是因为刚才的绳结,叫他联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焉猛地抬起眸,确认锚点似的冷冷注视着顾言,眼尾一片艳丽的薄红,他冰冷的神情被那薄红破坏了些,反而显出冷玉一般的美感,他自己却浑然不觉。
像是千万把尖锥刺进膛,带来沉重的,不上气的尖锐痛楚,若不是被顾言定住了形,他可能已经摔在地上了。
似乎能看见客栈的床栏,上边雕刻着糙的花纹,深深浅浅的脏污浮在眼前,像是斑驳的色块,虚幻与现实交杂,勾勒出迷离的色彩。
梦境终于被冲散了一些……
会有挣扎也挣扎不开的情况。
“别怕,师姐在。”
他糊不清地冷笑了一声,面色红。
【警告两次――若宿主第三次警告仍旧没有收回灵力,将会采用电击惩罚。】
焉痛得厉害,也难受得厉害,意识也有些混浊不清,却仍
她声音落下的下一刻,焉便发不出声音了,甚至连内力也半点都聚不起来。
【警告一次――请宿主停止使用灵力――】
与此同时,顾言松开了指尖,呼落在他的上,她喑哑又慢条斯理地说,“你打不过我的。”
心脏又开始疼了。
他胡乱地摇了摇,因为痛楚和气愤,脸上浮着的红意。
梦里那样粘稠的情他不想接受。
顾言向前走了半步,脖颈被尖锐的匕首划出一血痕,她却半点都不在意,浅碎温和的气息落在他的脸上,“你来不及叫人的。”
他垂着眸子,突然想到。
她一边思索着,一边干脆利落地将焉绑了起来,用上了修真界的捆仙绳――别说凡人了,修士也逃不开。
――是电击啊。
他在这样混乱的天旋地转中,听见了梦里的女人说――
她的呼落在他的颈侧,粘腻的,的,叫人由衷厌恶,更叫人厌恶的是心里若有若无的欣喜。
她不光没有撤掉灵力,反而轻飘飘地扣住了焉的手腕,冰冷的指节贴着他的腕骨,像是毒蛇攀附了上来,叫人脊背生寒。
梦里的雨越来越大了啊。
“小焉……”
焉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知自己发不出声音,所以半点开口的打算都没有,他的脸被强制抬起,被她的手指冻地微微颤了一瞬。
“……再说了,你知外边有多少凌云卫么?”
雨声又大了起来,在呼不畅的情况下愈发显得嘈杂,梦里的女人叹息着说――
雨真的好大啊。
他吐出一口气,被亲过许久的泛着稠的红,微微张开时像是勾人的罂粟。
“别害怕,”她慢条斯理又温和地抬起他的下巴,呼落在上边,“我不会害你的。”
刺耳的警告声终于停住了。
焉骤然得了空气,下意识息了几声,一银光一闪,冰冷的匕首便抵上了顾言的脖颈,他声音阴郁又冰冷,“没打过,怎么知打不打的过。”
梦里的女人又在叫他了。
――什么时候他已经被影响的那么深了?
她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温和舒缓,像是干燥的风,又像是温的火光,几乎是听到的一瞬间就能驱散刺骨的寒意,像是在严寒的冬天喝了一杯热茶。
在系统第三次警告之前,顾言往他嘴里了布,堵住了他的,紧接着才解开了灵力的束缚。
他想。
【宿主不得在凡间使用灵力,如果违背,将受到惩罚。】
……会是什么惩罚呢?
顾言冰冷的指尖落在他的脸上,“好啊。”
下一刻,匕首被移开。
【警告――】
顾言的视线落在他染着薄红的脸上,语调浅淡又沙哑,“这样才漂亮。”
她说,“发烧了?”
系统冰冷的声音突兀响起。
焉从未落到过如此境地,但即使如此,他依旧冷冷地注视着顾言,哪怕未曾言语,也能很清晰地叫人会到他的郁怒和阴沉。
她慢条斯理地垂下眸子,光看温和的表情,决计不可能有人能猜出此时正有一尖锐的电子声在她脑海里不间断地播报着。
……修仙者的会怕电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