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缅北山区的一个小村庄里,许弈深见到了杜泠。
这位昔日的好战友,本就是警校jing1英,后来在金三角的缉毒行动中功不可没,被联队盛赞为英雄,荣誉加shen,本应当有个光明的前程,可他当初zuo卧底时,为了打消min泰的疑心,和min泰一起xi了毒,回国后他接受了隔离戒毒,严重的戒断反应让他痛不yu生。
他无数次毒瘾发作,咬牙ying扛,痛苦不堪,寒意从每一寸肌肤侵入骨髓,让他瑟瑟发抖,裹多厚的被子都没用,他感觉自己像一juti温冰凉的尸ti,忍得狠了,便狠戾无比地咬自己的手腕,咬破血guan,看到温热的鲜血pen出来才感觉到活着,他被送去抢救,而后便是整夜整夜的失眠,眼窝凹陷,瘦得连肋骨的凸起都能看到,十分恐怖。
经过半年痛苦的康复训练,他终于恢复了些,但整个人形同骷髅,zuo不成警察,只好辞职。
他是个慈悲的人,辞职后他回到了金三角,在min泰的老巢建立了一所学校,最开始只有一两个学生,他勤勤恳恳地教,如今过了十年,附近村庄的村民们开始观念转变,他平常要带的学生,有三十多个。
许弈深见到杜泠时,这位旧友正在教一群小孩打篮球,陪他们玩得不亦乐乎。
他看着杜泠,想起来十多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是在一场晚宴上,杜泠西装革履,端着红酒杯,独自在pen泉旁欣赏自己的倒影,活脱脱一个贵公子,但如今,这贵公子却穿着朴素的布衫,pi肤黝黑,浑shen尘灰,在这给一群小孩当启蒙老师。
这样大的反差,连许弈深都觉得匪夷所思。
杜泠看到了他,放下球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dao:“十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年轻啊,像个大学生。”
许弈深勉强笑了下,心里五味杂陈,能不年轻吗?阮苍澜chong着他,让他十指不沾阳春水,日子过得滋run,人自然就白白nennen的。
他看着杜泠,于心有愧,问dao:“你怎么想到了来办学校?”
杜泠带他在学校里转悠,边走边说dao:“大概……因为min泰吧。”
“哈?”许弈深疑心自己听错了。
min泰可是杜泠的死敌,还bi1杜泠xi毒,后来杜泠就把min泰集团的人一锅端了,亲手把min泰送进监狱,送到死刑。
杜泠解释dao:“min泰死后,我来这个村子查了他早年的踪迹,想通了很多事情。”
杜泠娓娓dao来,min泰小的时候,毒贩让他父亲染上毒瘾,借此控制他们一家人,让他们种植罂粟,后来他父亲xi毒死了,他母亲被毒贩们凌辱致死,他八岁就成了孤儿,他恨毒贩,长大后把当年欺辱他父母的那个毒贩tou子杀了,砍碎了shenti喂狗,但不久后,他自己就取代那个人,成为了新的毒贩首领,变得同样凶残狠戾,用同样龌龊低劣的手段去对待村民,一个受害者,摇shen一变成了加害者。
许弈深叹dao:“这就是个大染缸,多干净的人都会被弄脏。”
“是啊。”杜泠叹dao:“所以那时候起,我就决定要改变这里的环境,我要建学校,让这些小孩子掌握正确的生存之dao,从gen儿上干净。”
许弈深深受chu2动,叹dao:“你比我有魄力,我是个自私自利的懦夫,只想逃离这个泥潭。”
杜泠笑了,拍拍他的肩膀,dao:“这么说就绑架你自己了,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谁不想活得幸福呢?这些人的确chu1境可怜,但不是你造成的,你选择帮他们是你善良,不帮也无可厚非,谈不上自私自利。”
许弈深心里仍旧很不是滋味。
这所学校很简陋,其实就是一排平房,两间大的zuo教室,一间小的zuo办公室兼库房,办公室后面低低矮矮的一间,就是杜泠睡觉的地方,里面放着一张木板床,垫上干茅草,茅草上再铺薄薄一层被褥,就算是床了,除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