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烈日寻到一阴凉地打车。
思绪没完没了,阮玉甩了甩脑袋,还是昏沉疼得厉害,不明缘由。
车辆也就行驶了二十分钟左右。
阮玉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嗯,他们……他们太忙了,不在。”
“嗯,很小。”阮玉昏昏睡,又怕松手导致小孩掉下去,只能强迫自己打起神来。
阮玉将抽屉里的钱全拿了出来。这是他近些年来多多少少自己存下来的,跟贺琰一点关系都没有。
忽然没了以往的从容。
一次这般厌恶自己。
抱起来忽然就不哭了,枕着他的胳膊蹭,难受得嗯嗯啊啊叫,得跟没长骨的肉团似的。
“大人小孩都忙活。”
司机大哥有一句没一句地问话,阮玉其实不太想搭理。太久没说话的缘故,他觉得说一句,心情就难受好几分。
也就这么一瞬间,想起贺琰发冷的瞳孔,以及夏毓与他对视,又缓缓移开视线无视的画面。
“小伙子你没
阮玉似有似无地呼了一口气。
大概是察觉到阮玉并不想回应他的意思,司机说着说着便也不说了,乐得清净。
司机大哥提醒他附近的公立医院到了,但还是建议送去儿童医院比较好――只是看小孩状态不好,离儿童医院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他又将银行卡拿出来,不知这么久没用,里面有多少钱了。但就只是带小孩子去医院看病,应该要不了多少的……以防万一,还是都带上吧。
但他知,贺琰愿意妥协,定然不会是一时好心――他一定在他的上安装了什么东西。
车上,小孩倒是安分许多。只是呼声比以往都要绵长,贴近了听,要哭不哭的。
厌恶自己不够狠心。
阮玉回了一声谢谢。
司机两眼一瞪,困惑极了,“啊?”
妈妈还是照常按时将生活费打给他。
“是小孩子生病了吗?”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这么小一个孩子。”
司机大哥倒是健谈,阮玉努力回忆起自己以往是如何与人相的――“嗯,生病了。”
才会这样从容不迫。一定是这样。
“……”
“……”阮玉张口无言了一阵,“附近的医院。”
他下意识抱紧小孩,发现她的上已经起了一层汗,又只得将她换了个姿势,用纸巾为她拭汗。
白天的太阳势大,阮玉将小孩的脑袋往自己的膛靠近,勉强遮盖住。
“小伙子要去哪儿?”
“哎,也真是难为你了。”
说完便慌了。
他其实可以一走了之的。
“我……我开玩笑的,”阮玉努力挤出笑意,但这笑太诡异了,扭曲至极,“对不起,您别介意。”
为什么哭泣,又为什么要把她抱起来进怀里?
付钱的时候,他莫名脱口而出:“……司机叔叔,可以帮我报警吗?”
“小孩子可比不得大人,”司机启动车子,“要时时刻刻守着的,稍不注意就生病了。”
外面的天气真好,阳光灿烂,光线充足。
“小伙子年纪看起来也不大啊,你家大人呢?就放心你一个人送小孩去医院吗?”
……好讨厌。
还在哭,还在小声地哭,还在偏看他。
可也只是暂时的。
将东西收拾好了装进袋子里,才上口罩,毫无留恋地摔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