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池文京，在一中读高二。这一家子的关系好像很恶劣，兄妹俩单独租了房子在外面住，对于池菱的病和曹扬的下落并不了解，而且态度非常冷漠。”

        安虹城面色阴沉：“那几个要贷的是怎么回事？”

        “曹望山赌博成瘾，借过高利贷。要债的找不到他人就找到他孩子这里来了。”

        安虹城点点。

        下午三点，老金云旧货市场。

        以这株挂满了红色祈福牌的枫树为界，往后走看花鸟，往前走看古玩，一楼店面多为商铺，二楼往上才是酒店、宾馆、居民楼，游客们在各个摊点前停留又离开。安虹城点了烟，坐在车里默默地注视着树下的女孩。

        齐肩长的黑发静静垂下，一浅灰色运动套装，前斜背了个黑色包，脚上的白色球鞋刷得很干净。她什么也没干，双手插兜靠墙站着，神情气质都显得有些惫懒，那样子说不好是太有心事还是太没心事。

        仔细想想，上次见面时对方还是一个不及他口的小孩，警觉，应激，像一只过早破壳的鸟，羽还漉漉的但已学会扑棱翅膀虚张声势，谈不上杀伤力但恼人。麻烦，因为撵不走，但也犯不着死――那就显得太郑重其事了。

        一片小小的枫叶飘落在池文京肩。她侧过脸，远远地和他对视了。

        安虹城出车钥匙，手机忽然响了：“吴秘书？嗯，最近有点忙，对，就是这个案子。今晚么……那倒还不至于。嗯，季老板约我当然要倒出空来。好，那就泊心山庄，晚上见。再见。”

        阴着脸挂了电话，安虹城下车，朝池文京走去。他材高大，高的鼻梁上架了副墨镜，常年的刑警工作为他磨砺出一不怒自威的气度，即便被绷带吊着一只手臂，也看得出是不好惹的人物。

        池文京朝微微一点，说：“安警官。”

        安虹城并没有寒暄的打算，于是直接问：“曹望山是你继父？”

        池文京淡淡地看他一眼：“关于他的事，我跟谭警官和王警官说得很清楚了。”

        安虹城不动声色地从墨镜后打量着她，“边走边说吧。”

        两个人穿过不算拥攘的街，安虹城注意到这边的店面似乎都没开灯，有些甚至已经打烊了，柜台里的商品少了灯光的映，光彩远逊往日。池文京说：“这片从早上开始就停电了。”

        安虹城有些意外：“你住这儿？”

        “嗯。”池文京随手往上指了指，“我住楼上宾馆。”

        好端端的住什么宾馆？安虹城本能地意识到她突然的约见必定与曹望山有关，甚至楼上的宾馆里就坐着曹望山本人！可是她为什么不直接报警，反而要把他带到这里来，却又不肯开门见山呢？

        短暂思忖的空档，池文京问：“上去坐坐吗？”

        延江宾馆，六十块一晚，比招待所高级不了多少，两人上楼梯时还和一个骂骂咧咧的醉鬼打了个照面，情侣激战的暧昧动静隐隐回在走廊。安虹城一手按在枪上，跟在池文京后进了房间。302，单人间，不知屋里是不是被收拾过了，看起来不像是刚住过人的样子。

        池文京挨着床沿坐下，安虹城倚在一米外的书桌上，点了烟：“说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