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贱婢是沈轻霜的心腹,别看她像锯了嘴的葫芦,其实最刁钻了,可千万不能放过她!”
程冰姿厌烦地挥了挥手:“一并带回去。”
春愿心咯噔了下,过度的惊慌恐惧反而让她多出了一抹冷静来,不行,若是她和小姐全都落入了这婆娘手里,那就彻底完了,她得脱。
想到此,春愿用袖子摩挲了把脸,飞扑到程冰姿边,仰急:“求、求夫人可怜。”
程冰姿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冷着脸往开挣脱,朝跟前的下人喝:“你们是死人哪,还不给我拉开!”
春愿不三七二十一,死死地抱住程冰姿的小,她努力让自己变得冷漠些,扭望了眼已经被卷进被子里的轻霜,啐了口:“她不中用了,婢没地方去了,求夫人收留,赏婢一碗饭吃。”
程冰姿皱眉,厌恶:“来人,快给我拿大棒子打开!”
这时,有两个婆子过来往开拉春愿,春愿咬紧牙关,就是不撒手,“夫人您看!”春愿豁出去了,她起袖子,出两条藕节般的胳膊,哭丧着脸:“沈轻霜那贱货表面看起来斯文温和,其实就是个藏的,看把我给打的。”
程冰姿目光下垂,果然看见少女胳膊上有数类似用鸡掸子抽出来的红痕,深浅纵横,瞧着目惊心。
“这贱人把我带在她边,本就没安好心,我有多丑,就能衬托出她多美,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干娘要给我找婆家,她扽住我不放,红妈妈昨儿要给我寻个好去,她也不叫我去,她但凡在客人那儿受了委屈,就把气撒在我上!”春愿愤怒地细数沈轻霜的“罪状”。
一旁立着的红妈妈心里明镜似的,知春愿胳膊上的是她打出来的,她也没戳破,毕竟与轻霜相了数年,就算没有情分,钱分也是有一点的,再者她还惦记着把春愿的初夜卖给紫阳真人,于是顺带帮了句腔:“这妮子的话倒不假,妾倒也见过几次轻霜在冰雪天里罚跪她,春愿是个可怜人,夫人莫不如把她交给妾置。”
春愿晓得落到红妈妈手里,同样没有好下场,她拼命地回想之前托人去利州查到的事,猛地记起一桩——程冰姿好赌。
“夫人!”春愿强迫自己笑得贪婪而无耻,“去岁朝廷派了钦差来咱们县查钞关的税,大人叫沈轻霜去陪了几日,沈轻霜把那位大人伺候得很舒坦,那位大人走的时候送了她一盒子东珠,约莫有三十颗,个个都和龙眼般大,她偷摸把珠子藏到了小外宅的一暗室里,以为我不晓得,我看得真真儿的呢,只要夫人能收留我,我就给您找出来!”
果然,程冰姿面色和缓,暗忖,这留芳县是她的天下,且沈氏什么路数底子她清楚得很,谅这小丫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儿,于是扭问后的婆子们:“今儿你们去搜那个小外宅,就没发现什么?”
婆子回:“除了一些桌椅板凳外,没什么值钱的了。”
程冰姿忖了忖,蹲轻抚着春愿的,笑着问:“好孩子,你没骗我?”
春愿忙赌咒发誓:“若是哄您,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