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霜自然听出程冰姿这番话里的锋机，看似赌气，实则威胁，她猛地想起了昨夜唐慎钰给她带来的那封“如朕亲临”的密折，忙拉住杨朝临的胳膊，试图挽回：“朝临哥你不必畏惧她，我有法子让你当大官，很大的官，我给你荣华富贵，到时候你休了这恶妇！”

        而这时，程冰姿冷笑了声，这场仗，她很确信她赢了。

        这一句句话像长满倒刺的鞭子，打得轻霜浑疼。

        “沈姑娘。”杨朝临直面轻霜，但没敢看她的眼睛，苦着脸：“你放过我吧，咱们今后老死不相往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轻霜推了把男人，泪满面地问：“你是被她胁迫了么？”

        程冰姿掉泪了，说着狠话：“但我告诉你杨朝临，我可不会白白被你欺骗玩弄，你品行如此不端，屡屡来院嫖，亏你上还有功名呢，简直丢了读书人的脸面！礼若是给你这种人授官，那简直没长眼，回家后我就修书给哥哥，不必给你准备居舍，更不必带你去应酬交际，你去找沈轻霜吧，她的床伴里兴许有能帮你的。”

        “杨朝临！”程冰姿一下就被丈夫这偏袒求全的态度激怒了，拳着发闷的心口，“行，我也算看出来了，你们真是郎情妾意啊，”她从袖中掏出张纸，愤恨掷到地上，下巴微抬：“这是休书，杨朝临，既然你不要脸，想跟这千人骑万人跨的娼妇相好，我成全你，今儿就休了你，你麻溜儿地收拾东西从我家。”

        “那我呢？”沈轻霜心痛的无法呼。

        杨朝临扭过脸，咬牙：“对不起。”

        程冰姿见他久久不动，故作失望，叹了口气：“算我瞎了眼。”

        “外室？”沈轻霜如被雷忽然击中般，差点站不稳，又哭又笑，她扯过男人，仰，望着这张认识了十几年的陌生又熟悉的脸，不相信地问：“你同我开完笑是么？”

        “朝临，当初我爹和哥哥都知你是明理贴的好人，这才同意咱俩的婚事，男人嘛，在外交际应酬，谁不认识几个行首娘子，谁又没有几个红颜知己，我从不介意的，我晓得你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你看看哪个为官宰的会把不正经的女人领回家？那会叫人戳脊梁骨耻笑的。”程冰姿子前倾，着眼泪，暗暗施压：“你告诉她你心里想的，就是之前咱俩晚上躺床上聊的那些。”

        “没有！”杨朝临有些烦躁了：“我一直都很敬爱冰姿，从见她第一眼起，我就知她是我的妻。”

        沈轻霜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她抓住男人的腕子，怔怔地望着他：“咱们五岁就认识了，到现在快十七年了，我什么都给你了，人、钱、心，你现在说的是什么话。”

        杨朝临面子挂不住了，狠推了把轻霜，

        杨朝临叹了口气，搓了把脸：“我一直把你当妹妹，哎，我和冰姿昨晚商量过了，明儿我俩一进京，不回来了，你腹中的孩子，哎，你有那么多情人，孩子也不一定是我的，你想生就生，不想生就、就掉，你今后好自为之吧。”

进去，腰杆微微弯下，“她这样的出，平妻确实不合适，可确实怀了孩子，大过年的你就当积德行善了，让她当个侍妾，若是实在不愿见她，那让她当个外室，把她送到乡下的庄子，咱永世不见她可还行？”

        “你闭嘴！”杨朝临喝断女人的话，还当轻霜说的是为他找旧日床伴攀关系，男人的那种隐秘的自尊顿时燃起，他猛地挥开轻霜，骂：“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冰姿是我结发妻子，没有偷人，也没有对不起我的事，维护我，我为何要休她！你的心也太毒了。”

        杨朝临脑门上冷汗涔涔，脸越发白了。

        轻霜心绞痛得厉害，整个人呆若木鸡，她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说出来的话，她绝望了，可更多的是不甘心，轻霜忽然像疯了似的，拳捶打男人：“你还算人吗？这些年你吃我的、花我的，你妹妹出嫁都是我一手置办的，现在你要甩了我？你对得起我吗？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你这是什么！”杨朝临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