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敢怎样，只见红妈妈手指着沈轻霜，竖起大拇指：“行，你可真行。”

        沈轻霜白了眼妇人，没搭理，温柔地安抚春愿，蓦地瞧见春愿哭得伤心，仿佛和平常不一样，忙捧起女孩的脸，温柔地替她泪，问：“怎么了愿愿，是谁欺负你了？”

        春愿偷摸瞅了眼盛气凌人的红妈妈，小猫儿似的蜷在小姐跟前，鼓足了胆子，哽咽着哭：“妈妈要把我的初夜卖了。”

        “什么？”沈轻霜瞬间炸了，一把将散落在前的发甩在后，瞪着红妈妈质问：“她说的是真的？”

        红妈妈暗骂这贱蹄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干笑：“哎哟，原是白云观的紫阳真人近来修炼，要用.女来滋阴补阳，托人打听到我这里，出价相当不菲，我寻思着春愿这模样，想必将来也难嫁人，这不是给她找个饭辙嘛，若是运气好，紫阳真人看上她，收她当女弟子……”

        沈轻霜柳眉倒竖，破口大骂：“丧良心的老货，老鸹掉进钱眼子里，你不出嘴了吧，春愿是我妹妹，可不是这欢喜楼卖的贱货！”

        红妈妈气势萎了一：“我这不是好心……”

        “放你娘的屁！”沈轻霜眼里泪，恨：“我的契在你手里攥着，又被你拖累进这脏行当，没法子了这才去卖，她不一样，我早八百年前就给她落了个良籍，她是干干净净的好姑娘，只是暂在我这里事罢了，谁要是她卖，我就去官府告谁良为娼、毁尸灭迹！骑驴看账本，咱们走着瞧！”

        红妈妈讨了个没趣儿，脸上讪讪的，“好好好，我知了，我不动春愿，这总行了吧？”

        说罢这话，红妈妈气得一甩袖子出去了。

        至此，春愿总算松了口气，她坐在地毯上，手捂着发闷发紧的心口，后脊背冷汗涔涔，这时，她看见小姐追出去，站在门口又骂了通，砰地一声甩上房门，疾步走了过来。

        “别哭。”沈轻霜扶着腰，单膝下跪，搂住瘦弱的春愿，温声哄：“有我在，她不敢把你怎样的，以后有什么事儿只同我说，记住，被欺负了就还手，把腰杆直了人。”

        春愿只有在小姐这里，才有安全感，她越发难受了，眼泪噗哒噗哒地往下掉，委屈地点点：“知了。”

        沈轻霜莞尔，轻轻摩挲着女孩的发，凑近了仔细瞧，看见春愿脖子上有两鲜红的伤痕，不禁啐：“这老货就欠我跟她闹，下手忒狠了。”蓦地，她瞧见春愿双手有伤的血痕，裙子上又了一片，忙问：“怎么回事？”

        春愿看了眼自己的手，恍然，抿笑：“雪太大，在后角门那边了一跤。”她忽然想起什么，忙：“对了小姐，方才我回来时，在后角门那边看到了那个蜀中富商，好像一直在等你哩。”

        沈轻霜厌烦地翻了个白眼：“都说不见他，还这样，爱等就大雪天里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