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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闭春寒(三)

        那么,她在有生之年,一定要干一票大的,好让他刮目相看。

        她回到桌边,嘿咻嘿咻摇兔兔,仍然不舍得吃一口。

        在他要出门的时候,她提了他的包送到门口,并:“亲我一下。”

        与此同时,酒意在逐渐回笼的春意里伸展开它的新叶。她迷迷糊糊地倒在床上,探索起发,像色情片里那样自己的,像夜里的猫猫那样肆意叫。手指探进内,迟疑着伸向罪恶的私。任何一点小心翼翼的轻碰就足以战栗,比她的理智更快懂得贪欢的诱人之

        它的味诚然像初恋一样,没有墨重彩的馥郁辛辣,只是若有似无的清甜,甜中暗埋的酸涩却让回味留得很长。大约也是某种悠长的思念,爱而不得,辗转反侧,终于蚌病成珠地结出这个名字――长相思。也一如她所见的眼前之景,鸟啭入帘春破,炉香侵梦日初长。

        无论她怎么脚、暴躁又着急,他还是见惯不怪的淡然,“你多心了。”

        他没有那么气了,只是很讶异,迟疑许久,终于看了眼手表,像糊弄小孩般的,不情不愿轻碰她的颊边。她勾缠上他的后颈,捧过颊边,正要亲吻因干燥而泛白的。但才踮起脚凑近,他已接过包狼狈逃走。

        准确来说,“长相思”是这种酿酒的名字。近代中国最早兴办酒酿造的张裕公司,最初只以数字编号为不同的外来品种命名。这种缺乏特征的命名方式,在实际使用中容易出岔子。两种数字相近、质却天差地别的,一不小心就弄混了。

        这种酒的名字,叫“长相思”。

是不得不顾虑我,才让你感到麻烦,乃至耻辱,在那些优秀的女面前抬不起。所以,你彻底断了组建家庭的念想,与我彼此折磨。”

        少女最后都没有下勺,而是将油兔放回冷藏室。打开冰箱门,她才发现那里还有她的同伴水晶兔。

        想要改变的少女认真反省起来,可左思右想,她都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重来一回也是一样。

        她当即翻了个大白眼,赌气讥讽:“是啊是啊,没你聪明,你最聪明了。”

        她们两个定是八字犯冲,每每说不了几句,就要不欢而散。

        哒哒黏糊糊的声响牵连起更多回忆――萤虫乱飞的初秋夜,吃完嘴边就挂满芝麻渣的大麻糕,她曾误以为是某种生命的水宝宝。她对生机的膨胀满怀恐惧,慌不择路地将它们倒进下水,它们反而在不为人知的底下恣意疯长。最后溢满

        “也是,你没法爱另一个人吧。最爱的总是自己。”

        于是,张裕公司请来一批文人雅士,为重新命名。比起此前冷冰冰的数字,这次他们命出过分风雅的译名,许多与毫不相及,后来也弃用了。唯独“长相思”幸运地沿用至今。

        她仔细修剪了自己的指甲。

        结果又是重蹈覆辙。

        看在兔兔的份上,刚骂过她的老狐狸,也不显得那么讨厌了。

        她将两只孤独的小兔放在一个盘子里,转手开了他的白酒。

        问题出在他上,是他自以为是,看不起人。好比两个人下棋,他觉得作为对手的她太菜了,没走几步,就将傲慢的大尾巴显无疑,故意乱下一气,好让她明白,两人本不在一个水准。

        很久以前她就觉得这个名字好听,想要一探究竟。钤早已当了多年的老酒鬼,当即说他也喜欢,并颇有兴味地向她介绍其中的典故。

        唯独这次他显得有些不快,板起脸严肃:“故意对长辈讲一些自以为幽默的刻薄话,不会让你显得俏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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