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怎么解释给他易容的问题,但是李震并没有问原因,只是问他是不是易容了就可以离开房间。
李震垂眼去看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他几乎从未与人牵过手,有些不太习惯。但是弈星的态度那么自然,他要是挣开反而显得反应太大。他远远地望了一眼长街尽,选了最繁华的一地方。弈星神色微妙,心因为是少年人吗,司空震从来不爱去长乐坊,李震倒是第一个就选了那里。
弈星带着李震在虞衡司各都转了一圈,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天。
不过他并不打算说破,只是隔着一张桌子看着梳理长发的弈星。灯光葳蕤,显得弈星越发眉目如画,勾浅笑的样子美得惊心动魄。
出了司空府就是白虎大,此时的白虎大比李震记忆中的不知繁华多少倍,他几乎认不出来。长街熙熙攘攘,来往着各色各样的打扮的人,街边也挤满了各色小摊,连叫卖都婉转动听。习惯了朔城苦寒的李震骤然置这繁华之地,竟有些不习惯。他有些茫然地看着追逐打闹的孩童从边掠过,眉间贴着花钿巧笑倩兮的女子握着团扇半遮着脸结伴而行,鬓间的花朵新鲜得仿佛带着珠。
台上熟悉的影一舞惊鸿,舞女注意到坐在雅间的弈星,调地向他眨了眨眼睛。弈星无奈地笑,轻轻地朝她挥手。李震注意到他的动作,问:“认识?”“是我的姐姐。”弈星答,“你既然对这些兴趣不大,为什么要来这里?”
李震听着他们说话也明白了弈星与那位大司空的关系,倒也没有多惊讶。河洛开放,男风断袖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边境军营阳盛阴衰,也经常出现。
是进了长乐坊弈星发现李震对台上歌舞兴趣不大,只是接过他递过去的茶杯,一边啜饮一边观察着台下的各色人群。
“我的挚友对机关术也颇有天赋,他从前总说要打造出最强的机关,守护我们的城池。”李震看向边的巨型机关人,像是看到了挚友神采飞扬的脸。
这里的一切都对他来说陌生至极,与朔城仿佛是两个世界。垂在侧的手突然被一只柔的手握住,弈星神色自然地牵着李震的手,拉着他向前走:“人太多了,不要走散了。你想去哪?”
“交换?”李震皱眉,两人的信息差让他有些不快,主动权完全被弈星在手中。“是啊,他现在应该在朔城吧。他不会什么对朔城不利的事,你可以放心。”
这个“他”很明显就是这套衣服的主人,李震点点,弈星明显能感觉他不太高兴,于是问他要不要出去逛逛长安城。
弈星带着李震看了许多机关人,有两人高的作战用的大型机关人,也有能捧在手里的微型人偶,李震看着在弈星手心里转圈舞的微型机关人偶,不由得感叹:“真是巧夺天工。”
弈星放下笔,满意地打量自己的成果。原本锋锐的五官被易容术柔化了许多,整张脸就跟着不太一样了,如果原本的脸与司空震有八分相似,现在就只剩下了三分。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李震点了,闭眼由着他在脸上涂涂画画。李震被弈星拉着在凳子上坐好,让他闭上眼睛。
吃完晚饭沐浴完弈星拉着李震进了卧室,李震挑了挑眉没说话,顺了他的意。
李震觉得自己简直荒唐至极,第一次动心的对象是个少年就算了,还是个已经属于别人的人。但是他
“会的。总有一天,整个河洛的人们都能安居乐业。”这是司空震的愿望,他一直都在为此努力,所以弈星也愿意相信有实现的那一天,“要去虞衡司看看吗?那里有全长安最妙的机关术。”
“看看这里的人们生活如何,这里看起来最热闹。”李震放下茶杯,“实在是无忧无虑,若是我的家园也能如此便好了。”
李震不明白弈星是故意的还是天真单纯得过了,他明明有夫君,却拉着另外一个与他同龄的男人一起进卧室,是觉得完全不需要防备一下自己吗?
弈星有虞衡司的令牌,所以很轻松地就带着李震进去了。与司空震关系比较亲近的将领和机关师都认识他这位司空夫人,也没有多闲事,各干各的事,有的胆子大的还会笑嘻嘻叫他一声小夫人,问他今日司空大人怎么没来。弈星面不改色地胡说八,说司空震偶感风寒在家休息,有什么紧急工作可以送到府上去。
弈星用沾了颜料的笔在他脸上细细涂抹,神色专注,距离有些近,李震偷偷睁眼就看到弈星淡色的嘴和握着笔的纤长手指。他细细地打量这张可以说是漂亮至极的脸,只觉得整个朔城也不会有比他更好看的人了。弈星的目光与他相,李震呼一顿,弈星神色如常:“闭上眼睛。”李震又闭上了眼,房间里一片沉默。
“好了。”弈星收好工,提醒,“但是只可以在长安城里走走。这个交换我想很快就会换回来,不用着急。”
弈星是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沐浴之前弈星帮他把脸上的妆卸了,变回了原本的样貌,整个府内的仆从远远看着李震只以为是司空震,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