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说的乐子？”

        顾清还以为他有什么新奇的花样，不想被拽来赌场凑热闹，虽然已是宵禁，这地下却比白日还热闹几分。

        “试试？”

        以前在万花谷时，年节里不需要守什么规矩，聚会时嬉闹玩乐也是有的，多半是叶子牌，但偶尔也会玩骰子。

        他见过，但没兴趣，更不喜人多，从未参与过。

        赌大小，薛北望就站在他shen后，带着他下注，十拿九稳，之后就不再提醒。顾清知dao有些人听声音就能分辨，他没这个本事，到了下注的时候，转tou向薛北望求助。

        “赌嘛，就是要自己选才有意思。”四周太吵，薛北望几乎贴在他耳边说话，意有所指，“别人选的，输了岂不是要生怨怼？”

        顾清胡乱选了一边，竟然赢了，不多的本金当场翻倍。他稀里糊涂跟着押，几场下来赢多输少，面前筹码堆了起来。

        “新手运气好，看来是真的。”

        薛北望在开玩笑，顾清却笑不出来，不冷不热地回：“新手若运气不好，又怎么输更多。”

        这便是赌场常见的骗局之一了，cao2盘的庄家自然知dao点数大小，若来人是个新手，且是个fei羊，便故意让他赢上一阵，只等他志得意满，再拆骨yun血。他玩了一会就兴致全无，赌红了眼的人却不知收手，他看着那些人状若疯癫，一时生出无尽烦躁。

        “走吧。”

        薛北望揽着他的肩，免去他被人冲撞，出了拥挤的人群，看到一旁的角落里有人正被赌场的杂役往后面拖。那人形容狼狈，鼻青脸zhong，口中却还在叫嚷，zuo着翻盘的美梦。

        “我还有个女儿，老爷，再宽限几日，我连本带利一并还清。”

        “你哪来的女儿，你的女儿上个月就已经抵债了。”

        顾清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皱着眉，带着一种厌恶又恼怒的怨气，薛北望也停下来没有cui促。

        “我家还有个婆娘，老爷，再宽限几日吧老爷。”

        “你那婆娘虽有两分姿色，年纪却太大，只能抵半月利钱，老八，给他一两银子。”

        顾清没出声，也没动，薛北望已经zuo好了活动jin骨的准备，但顾清只是闭眼长叹了一口气。

        “走吧。”

        薛北望惊异dao：“你不救人？”

        顾清同样疑惑地反问：“你认识他？”

        “不认识。”薛北望的手在背后僵ying地张合了一下，他刚才差一点以为顾清要他上前，拳tou都提起一半才反应过来顾清要走。

        “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顾清向外走，他的表情冷漠如霜。

        薛北望跟上来，笑dao：“你师父知dao你这样想吗？”

        顾清的表情一僵，屈起手肘往薛北望腰间撞：“就你话多。”

        “他咎由自取，妻女却无辜，你也不救？”

        “救得了一个，救不了天下人。”

        说话间两人已经出了赌坊，呼xi都顺畅了许多，顾清呼出一口浊气，微微仰tou看着薛北望。

        “你好像很想让我去救他。”

        “这可不是我安排的。”听出顾清话中的疑惑，薛北望立刻澄清，他还没有那么无聊，今天也不过是想带顾清出来散散心，确实是巧合。

        顾清没追究，只是叹了口气dao：“既然如此，你去将他杀了吧。”

        薛北望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重复了一遍：“杀了？”

        顾清点tou，他生得太过清正端丽，眉tou微微皱起的时候，看起来竟然有一点悲悯。

        “不错，人死债消，妻女解脱，善哉。”

        薛北望定定地看着他，似乎要从他的神情中盯出一点破绽，随后他便发现，顾清是真的这样想。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在顾清开口之前把他推在窄巷墙bi上，咬住了他的嘴chun。

        “你总比我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