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跟你说话，我是不舒服

        在车上丁韫成用手帕捂着脸，神情恹恹的，一路没说什么话。等他一从出租车上下来，脸上立ma有了活力，一手拽着书包，一手拽着姑姑的手臂往门口挤。今天人尤其多，校门口水ma龙，两人胳膊挨着胳膊走了几步，严誉便挣开手，站到他shen后帮他挡着点人，低声cui促他别停，继续走。

        丁韫成听不进去人话，在混乱中反手死死nie住她的手腕，严誉咬着牙忍着不适，被他拉过闸机，走到学校里面，在pen泉前面强力撇去他的手，低tou整理自己被nie皱的袖子。

        “动不动就抓人，什么mao病？”

        他晃了晃手上的书包，领着她往教学楼走，“我知dao你以前在对面的学校读的高中，没来过我们这儿，刚才人又多，我怕你走丢。”

        严誉还没适应他的亲近，没接话，跟着他往里走，两人之间ying生生沉默了好一阵，她才yingbangbang抛出一句：“你还知dao我高中在哪里读的。”

        好不容易听见她搭话，丁韫成低tou绕开一杈石榴树枝，撇过tou眼角han笑，“虽然我们一年才见两回，一回两句话都说不上，但是你毕竟是我亲姑姑，我们是一家人，你的事我当然都知dao。你虽然从来都当我不存在，但是我作为后辈，当然不敢不尊敬、不关心您。”

        “你说话很huatou，和你爸不像。”

        他立刻dao：“我要像他干什么啊……”

        严誉顿住脚，将他略微青涩的脸庞打量一番。

        他早已察觉到严誉被他的话chu2动，忍住内心的亢奋，语气颇为天真：“姑姑，我脸上有东西？”

        梧桐dao里，树下光影斑驳，一片阳光在丁韫成眉眼间扑闪跃动，偶尔能将他黝黑的瞳仁照得明晰透亮，充满青春的朝气与美好。他才十七岁。

        “没有。”她垂眼，提高声量：“丁韫成，我想和你的班主任聊聊，你介意吗？”

        “不介意。就是我成绩很差，你别生气。”

        “我暂时不了解那些。”

        “那姑姑想了解我什么？”

        她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tou，“走了，还有十分钟迟到了……”

        他nie紧书包跟上去，在她shen旁转悠，像只兴奋的小狗，不停地追问她究竟要了解些什么，严誉不回答。两人穿过闷热的广场，进了教学楼也没回答他自己想了解些什么。

        严誉这点模棱两可的话弄得丁韫成心直发yang，跟严誉靠近的时候，酸麻夹甜的滋味不停涌动，什么热脸贴冷屁gu，他第一次知dao，人活着还会有这样奇妙的ti验。

        “欸姑姑，你会关心我运动会拿了几个冠军吗？”

        “不会。”

        “那你关心我的业余爱好，我直接告诉你好了，我爱跟人打拳，近shen搏斗什么的。”

        “你爱好私下暴力搏击？”她蹙眉。

        他信誓旦旦：“那当然……不是。都是友谊赛，我又没有暴力倾向，我和我爸一点也不像，你再多了解了解我。”

        严誉想了想，低下tou，慎重地嗯了声。

        家长会在学校的礼堂举行，丁韫成带错了路，等摸到了地方，周围的家长都到齐了，班上的家长席只剩一个过dao的边缘位置，他带走她入座，蹲在她旁边絮叨：“姑姑，你觉得闷的话就从后面的门出去透透气，我就在后面。”

        “你去后面坐好。”

        他摸摸鼻子，侧tou看看自己的老师，两人对视，老师尴尬一笑，也不敢cui促他入座。

        “我才发现你比我爸还能命令人。我不像他，你像。”

        她抓着椅背不说话只是盯着他，一副受到人格侮辱的表情，丁韫成想起父亲的话，眼神微暗，刷地站起shen，“就你会黑脸。”

        说完便大步往后面走，不知dao生了多大的气，书包都没拿，严誉将书包收拢到自己脚边，一提才发现重量极轻，用手摸摸，基本可以确定里面一本书也没有。

        老师表情尴尬，上前问了严誉的shen份。

        “老师好，我是他的姑姑。”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