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泣不成声。

「从你来到我们家，我就看得出严杉跟你在一起很开心，你别看严杉总是冷冷的，但是他跟你在一起，就是哪里特别不一样。我想，你们真有当兄弟的缘份。後来，因为有你，我跟严杉的关系也愈来愈好，但也许我事业太忙，也许男人心思就是比较"/>，我一直没有发现，你跟严杉互相喜欢。」

「岚岚。」严岳风一直跟妈妈一样，是这麽叫他的。

严岚愣住，竟不知该点还是摇。他以为爸爸不知的……

严岚有些惊讶，他怕自己读错那情绪。「爸，我以为你希望哥哥结婚生子？」

「人生到来，以为是这麽漫长，其实如此短暂，那些虚假g"/>本就不重要。」严岳风笑了笑。「什麽门当对、什麽娶妻生子……我终於看透了。还好我看透了──我还是……想当你们真正的爸爸……想得起你们叫我这声爸爸。」严岳风很深地凝视著严岚。「所以……如果你们未来有机会能走在一起，不要顾虑我曾经有的作为。我祝福你们。爸爸……祝福你们。」

「没有……」严岚摇摇。不应该是这样的，怎麽会是这样？「爸，你别这样说。」

「当然，我不知你跟严杉是不是真的像我想的那样，但我知我要很小心，绝不能从你下手，因为这样只会让严杉反弹……所以我确实得到一个未来的媳妇。」

那是严岳风临走前少数清醒的时光，与他单独的对话。

「怎麽了？」严岚疑惑，他知爸爸有事要找他谈，却不明白为什麽爸爸要跟他歉。

严岳风没有太久的时间就走了，严杉和严岚一起为了严岳风办了一个庄严隆重但不铺张的丧礼，丧礼之後，讨论到遗产的事情，严杉坚持父亲的财产应该有一半给严岚妈妈，另一半他们兄弟平分，严岚却擅自签了放弃财产继承书，他有的已经够多了，严杉这麽，某种程度是将爸爸遗产的四分之三全给了他，他不要这样。

严岚没有再反驳……他知以严杉的个x"/>，他签几份严杉就会撕几份，他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再跟严杉争执了。他是个受尽疼爱的孩子，他想，真的没有比他更幸

严岚原来以为，这样已经太多了，却没想到，他得到的比他所想的更多。

「我很贪婪，当我跟严杉关系变得好了，当严杉明显开朗起来，我就想要更多。严杉确实也是适婚年龄了，我开始对他施压。你妈妈劝过我，但我听不进去。我不觉得自己错，在那个时候。」

「不……」严岚又摇。「爸你别这样说。」他只能不断地强调。

「对不起。」严岳风半卧在床上，握住就坐在一边的严岚的手。

「岚岚，你出车祸那段时间，我非常舍不得，但从严杉的一举一动，我终於确定了我之前质疑的。你知，我很希望你赶快好。一方面我是真的希望你好，另一方面……我还是著希望严杉结婚生子的春秋大梦，就算我内心明白严杉不愿意。」

「你在巴黎那段时间，严杉完全没有交任何女朋友，说是发展事业也不奇怪，但是严杉从去巴黎找你回来之後的神色又明显不太一样，我开始觉得疑惑，但也就是猜测。你回来之後，严杉整个人状态变得说不出的好，我心里恐惧真的是这样……」

严岚静静地听著，没有给任何回应。

「之前是这样，但现在……」严岳风又问：「真的不是因为我的关系？」

「不，说不定晚发现也是个藉口，岚岚，我想，我在利用你，某种程度，我不但不严杉叫我爸爸，也不你叫我爸爸。」严岳风淡淡说。

严岚很快地摇。「我没有打算跟哥哥在一起。」

严杉却碎了严岚签的放弃财产继承书，并且告诉严岚：「这是爸的心愿，你也是爸的孩子。」

「你跟严杉，互相喜欢吧？」严岳风问著严岚。

但爸爸终究还是个温柔的人，在这样的时刻，给了他麽多的温和支持。

说真的，活到这把年纪，他看多了，也不是没有到临终的时候，反而更执著想握著什麽不放的人，爸爸若是希望严杉成家，这是个更好更恰当的机会。

「为什麽？」严岳风表情却不是严岚想的那样如释重负，反而有些懊恼。「是因为我……」

「爸爸。」严岚微笑地伴著严岳风。

「没关系，你不用否认，我内心有答案。」严岳风微笑地说。「就算我现在阻止，也阻止不了你们，对吗？」

严岚又摇。「不是的，有些原因，现在真的不适合。」

严岚微微启，想说些什麽，却被严岳风挡下。

严岳风又说了下去。「直到我自己倒下之後……我突然有种……我到底在什麽的想法……就像你妈妈曾说的，我娶严杉的妈妈，这种没有爱情的关系，本来就是悲剧。为什麽我要严杉重复我的悲剧？难就因为有你们母子，圆满了我的人生，让我过得很好，我就可以这麽为所为？」

岳风昏迷的时间远远胜过醒著的。

「是这样吗？」严岳风又有些怅然。「我什麽都发现地太晚了，知你们相爱太晚，察觉自己错也太晚了……岚岚，爸爸很抱歉。」

严岚说不出话了，他深知爸爸g"/>本没有必要跟他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