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他的手,将他压在下,一寸寸
舐他
前的伤口。
好似这般就能让伤口愈合一般。
愈合不了。
“不疼了,不用在意这些伤……”
他抚摸我的脸,我在他满是剑茧的掌心轻吻。
“江晏……”
“嗯。”
“江晏……”
“怎么了?”
我坐在他上,看似占尽优势,可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小孩儿玩一样。
不该是这样的……
我并非不懂那巫山云雨之事,只是……
“江晏……教教我。”
果然,江晏的眼神有一瞬诧异,几分羞赧……
他微微侧脸,打量我的神情:“你……当真不会?”
“想让你教我……”
“行啊。”
他动了。
他动武了!
还好我反应快,出拳化解了他的攻势。
“刚不是说不会么?!”他低喝,“不会就换我来!”
这可不行!
紧急化解他的法,双
与他缠在一起,将他制住。
这下,当真贴在一起了。
“原来江叔喜欢果断一些的……是吗?”
他看我的目光怎么还是像看小孩一样?
他不应该感觉到危险吗?!
我现在很可笑吗?!
“你什么?”他问
。
我取了布条,缠住他的眼睛。
“不许那样看我,会让我觉得自己不行。”
江晏面无表情地偏过,似乎冷淡,又似乎无措。
都是假象。
我怎么觉得他的嘴角有些小小的弧度?
“不许笑!我来真的了!”
19
说来真的,就是来真的。
魂魄交时,我听到他低浅的喟叹。
不多,只偶尔才几声。
沙哑,尾音都带着旖旎缱绻。
听不够。
多来几遍。
从床上到窗侧,从墙边到盆里。
简直要走火入魔。
濒临巅峰的感觉很奇妙,不知如何形容。
和活着时不同。
像是……自己化掉了一分,又获得了一
分。
而后,内心隐隐感到一种陌生的,既羞耻又坦然的情绪。
“江晏……江无浪……”
我一边在他耳畔唤他,一边拥紧他。
“浪叔,你是不是害羞啊?”
他不理我,只垂低低
息。
倒是我心里感知的羞恼更胜几分了。
这是江晏的情绪吗?
答案在数日后才浮出水面。
这几日间,我拉着江晏来了无数次。
本以为魂魄不会累,最后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中,有许多江晏的记忆。
他幼时在军中的记忆,亲手杀死父亲的记忆,剧变后带我逃亡的记忆,调查梦傀的记忆,后来和陈子奚前往契丹的记忆……
原来,江晏和陈子奚调查我死亡的真相时,意外发现有人重新启动对梦傀的研究。陈叔的份暴
,引来了追捕。
这一次是江晏护陈叔逃亡,可陈叔不想逃了。
他骗走了江晏,与那群人同归于尽,将有关梦傀的一切线索都掩埋了。
江晏……真的很容易受骗,尤其是被亲近之人欺骗。
亲友们骗他,亲友们离开他,徒留他一人背负着亲友的仇恨,在世间踉跄地活着,向那些仇人讨命。
他不敢死。
直到疲力竭,自知时日无多,无言面见黄泉故友,便提剑去战场上送一条命。
他杀多少。
杀多少都是赚……
心中苦涩得紧。
清醒后才发现江晏早醒了。
他正在屋外在叶子。
“我……看到了你的记忆。”
乐声停了。
“我也看见了你的。”
我从他后抱住他。
“对不起。”
可再选一回……还是不忍你先死。
“不用这么说。我也亏欠于你。”
20
死后当真能过日子。
和江晏保持着活时的作息,日升而作,日落而息。
磨箭投壶,打两人的叶子戏,一些手工。
更多时候,还是两人黏黏糊糊抱着。
我倒想和江晏永远这般,可……
可我们毕竟死了。
就算将日子过得再认真,不能改变一切都是虚幻的本质。
最重要的是……我最近发现我和他的模样,都有些淡了。
特殊的角度下,我能透过他,看见对面的东西。
魂魄滞留太久,是会损耗的吧?
不能再等了。
或许是我下定了决心,翌日出门时,竟然意外看见了竹林外的景象。
果真是黄泉路,奈何桥。
是时候了。
“江晏……走吗?”我问。
“你想走了?”
不想。
可我也不愿他陪我这般生生耗到魂飞魄散。
“你不就是来解我心结的吗?心结已解,你我皆亡,不转世投胎什么?万一被阳间的
士施法了,永无轮回了怎么办?”
我强装豁达。
“走过去……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看破了我的心思。
我们的魂魄互相交,连对方的记忆都看见过,如何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他愿意陪我耗,但我不想他这般下场。
“……而今你我魂魄交,下辈子定有羁绊……我只希望这次我们步伐一致。下辈子,我可不要晚你十九年。”
“如此笃定?万一你我成真兄弟了,怎么办?”
“你我又岂会在意这些?”
“那……我们一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