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兰到底还是被扔掉。
陈年将陈蓝免打扰,其实免不免打扰已经不重要,最后一则睡前故事后,他们再没找过彼此。
时维五月,手机上又开始推送高考消息。
——“小年?”
——陈年的眼泪一下下来了:“你是不是谈恋爱了?你是不是谈恋爱了?你房间里有男人是不是,你房间里有男人是不是?你要是谈恋爱了,我,我,我还没高考呢!”
陈蓝哭笑不得,手上垃圾都没扔,哄陈年进来。陈年一开始还不愿意进去,但他这么大个人,哭着在门外实在是丑。
陈蓝抽纸给他ca眼泪水,他边被ca边红眼逡巡房里,很好,没有男人。陈蓝dao:
“这大晚上的,你怎么过来的呀?你过来干什么,家里发生什么了吗?”
陈年不说话。陈蓝只好又dao:“谁告诉你我谈恋爱了?过来捉jian啊?”
陈年没脸说话,陈蓝给他喂了点水,他才说:
“没有。不是。”
他心气一xie,觉得好丢人,这下丢人死了。可是心里边还是不自在,鼻音重重地问:
“你朋友圈发的那张照片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那通生ying的解读yingbangbang地说了,陈蓝噗嗤一声:
“你就为这事连夜坐高铁过来啊?朋友圈的照片是我随手发的,发给你的才是我jing1心挑的。”
“难dao我要把发给你的,再发朋友圈一次吗?”
她这么说,陈年哭泣的嘴角就不由主地开始往上翘了。他悄悄打量了一眼陈蓝,觉得姐姐这样职业打扮,好陌生,好漂亮,还有她亮晶晶的眼睛,和轻轻的红。
不能看了。他故意说:“那你迟早肯定也要谈恋爱。”
“那你还不是没高考吗?”
陈蓝按按陈年哭红的鼻子:“姐姐答应你,小年高考前,姐姐都不会和别人谈恋爱,好不好?”
“真的吗?”
“真的。”
“拉勾。”
“拉勾。”
你说往事多没逻辑?多无聊?
陈年把通知栏所有消息清空,点掉所有ruan件的红点,仿佛一shen轻松地回房收拾东西。
小摇铃已经辞去花店的工作,开启为期一个月的liu浪。陈年立起行李箱,准时出发。
“我说你就应该听我的,多休点假,这五一五天假哪够啊?是吧花花?”
花花坐在电三轮上吐she2tou,电三轮gun在田间水泥路间。陈年说:“我和你不一样。”
小摇铃切一声,转向开车大姐:“大姐,能让我开会不?我开车老好了。”
大姐惶恐:“那怎么照,那不diao照。”
按照小摇铃的计划,liu浪也是大中小城市边缘地带,陈年一说要来,她立刻弃暗投明,钻进穷乡僻壤chu1。这地方除了穷,就是生活,gen本没什么好玩的。大姐把他们拉去唯一一家可能收留他们的人家。人家狗叫了,主人惊了:
“嘛玩意?来我们这旅游?”
正是一季稻五月移栽的时节,两人每天ying生生夹在队伍里,赤脚下田干活。这活不见得干得多地dao,两人在地里晒得是真痛快。秧苗东倒西歪,等着它自己长立起来。小摇铃盖着草帽在桃树下躺觉。小摇铃说:
“好多了。”
“什么好多了?”
“你好多了。”
她枕着花花,she2tou弹在上牙膛上,清脆:“我说陈年,你回趟家后劲这么大呢?这都五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