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表姐夫他们都是酒鬼佬,你和他们喝?”老妈摸摸陈年的:“想睡觉吗?想睡觉去你姐车里趴会。”
这个人居然和他说以后?
“我说小年,你这是喝了多少啊?还舒服吗?晕吗?”
看一眼我。
他躺到陈蓝的车里,缩得像一颗心脏。过了一会儿,陈年自己爬起来,觉得真无聊,真有趣。他打了个主意,他自己去给陈蓝敬酒,祝她永结良缘,早生贵子。
陈年眨了下眼:“不去。我在这里坐会。”
“不行,我真不能喝了,再喝要吐了。我先上个厕所,上个厕所……”
“我待会就去骂他们,怎么能灌你呢?现在去你姐车里趴会?”
蓝没和他说过为什么带文森特。
吐到昏天暗地,耳朵里小刺一样的火苗。门被人小心翼翼地拧开,陈年看着,陈蓝一呆之后,走进来:
“少放火,放火炕。”
门才关,陈年靠墙打开,指指外面:
回到那里,一大家子坐在门口广场。架势像三堂会审,气氛像动物园观宝。陈年被了一杯热茶,热水到,胃,真应该和小外甥去放火。
陈蓝。陈蓝。陈蓝。
“我开车来的,不能喝。”
真不懂这个表姐夫怎么生出的小外甥。
饭间开了三张桌子,陈年不乐意上,或者说,和小辈们一桌也行。陈蓝早早坐下了,文森特就在旁边。女主角光耀门楣,锦衣还乡,陈年往远摸――
“我要上厕所,你能不能?”
陈年眼神发直:“他们灌我。”
陈蓝过来扶他,关上了厕所门。
“开。”
“小舅舅,你是不是不喜欢那个大个子?你不喜欢,那我们就去放火玩吧?我也不喜欢那个大个子。我们去放火吧?”
“行,那你一个人在这里好好坐着,靠着点儿墙啊。过一个小时我们就回家了。这傻孩子,上厕所喊我我找人和你一起。”
陈年好歹坐在另一张桌子。
“妈去泡蜂蜜了,你喝完去睡会。”
“陈蓝,我们说这些话,他听得懂吗?嘿!这外国佬还随和,不错。”
他憋到出发,憋到回家。车是陈蓝开的,文森特坐副驾,回看他的相机。陈年一下车就直奔厕所,陈蓝跟过来,陈年一把掀开她:
“陈年!一年多没见了!往哪走呢?来来来,搞点白的搞点白的。你那个小女朋友呢?没带?”
她把他剃得干净,荒凉,遍布期待,生机重发,没再来过。
这主意真不错,如果他真能出来的话。
“少来!你洋姐夫不喝,你姐不喝,你还不能喝?老太明年九十八了,多吉利?你看你姐和……”
“,出去。”
陈蓝。陈蓝。陈蓝。
陈年站起来,扶着他可怜的小外甥。小外甥乖乖给他当拐杖。
白酒烧胃,但不能停,食物在肚子里化为呕吐物,绝不可以吐。胃像一个小心脏,在,在。但是还好。陈年自己摸摸自己,没有出来,就说明可以继续。
“蓝蓝姐,你背叛组织,这下完了,我的金牌挡箭牌没了。”
“我出去,你上完叫我。”
他醉醺醺地,其实醉吗?他躺到床上,老妈说他醉了,要他好好休息,晚饭再叫他。老妈一消失,他上拖过来垃圾桶,吐。
妈真神经,他又不是小孩子,上厕所还要找人一起吗?
“陈蓝,你这次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他笑了。
“他们灌我。”
看一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