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漪翻箱倒柜,给苏清方挑了件桃粉的坦领半臂,推着耸着苏清方去换好。
卫源想到,不住叹气,奉着帖,请太子府门卫帮忙通传。
虽说不忘旧耻,可搬回当年幽禁的府邸,不觉得心里硌得慌吗。
苏清方和卫漪互相看了一眼,收起嘴角,端正坐好。
卫漪比苏清方小三岁,量却与苏清方差不多,甚至更丰腴些,以后应该还会再高。
一年前,匾上写的还是“临江王府”。
本朝这位太子,也颇为传奇,母为皇帝原皇后,出生晋阳王氏,三岁受封太子。没有一出生就受封是因为皇帝当时还没登基,基本上可以说是皇帝前脚继位、后脚册立国本,荣至极。
便拉着苏清方小跑着回了自己闺房。
红香车徐徐行驶,檐角铃铛铃铃作响。
车内的苏清方撩起一点车帘,看向外面,人烟阜盛,完全不像是往守卫森严的城去,不禁发问:“太子不住在东吗?”
还带着妹妹,两个?
卫漪也憋笑,凑到苏清方耳边,悄声:“我还听说,太子殿下喜欢男人呢。”
十八岁时,因舅舅谋反,王皇后自尽,太子一度被废。三年后,重又复起。
苏清方疑问:“你刚说我素,怎么自己穿这么清淡?”
卫漪挑眉一笑,不作他言,拉上苏清方的手就出了门。
苏清方抿了抿嘴,哑然一笑,“太子殿下真是别一格。”
苏清方:……
苏清方许久不穿这样艳丽的颜色,但又没别的,只能依言更衣。
“这么多人?”李羡抬眸,墨眉微蹙,似有不喜,“来赶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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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以东,故名东。以东属春,又名春。为太子居。
苏清方妆点清楚出来,只见卫漪也换了衣服,一更素雅的葱绿,连发也重梳成了更简单的螺髻,只别着几粒白珠,譬如出水芙蓉,尤带朝。
***
书案前,李羡正在临帖,长鹤立,手腕空悬。
她们聊天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骨,教外面的人都听了去。
苏清方失笑,“不好女色也不一定好男色啊。男人就一定要好色?不好色不好吗?”
“咳――”外面传来卫源提醒的咳声。
倒显得她扮了。
“半年前,东失火,太子就搬出来了,”卫漪干笑,“搬到了废太子时期的府邸。”
三天前,太子还掉到自家池子里。
苏清方霎时瞪大了眼,拍了卫漪一下,“不要乱讲,要杀的。”
“殿下,”侍女灵犀莲步姗姗,手捧拜帖,禀,“礼郎中卫源,携妹卫漪、苏清方求见。”
太子被废,封临江王,幽囚于此。
二封太子,好像正是去年的事吧。
当初太子被废,三皇子李晖圣眷重,卫家以为太子大势已去,临阵倒戈。岂料三年后,三皇子自戕,皇帝病重,太子复起,协理国政。已是全然换了一番天地。
着绿罗裙的卫漪笑嗤嗤,拉着苏清方一同上了车。
卫家长兄卫源已驱车在府门等候多时,见到二女,一惊苏清方也同去,二叹两人风姿绰约,调侃:“不枉我等了小半个时辰。二位姑娘,请登车罢。”
每次来此禀事议事,卫源心间都会浮起一阵惶恐,甚至怀疑,太子执意搬回旧时的临江王府,是不是为了时刻提醒他们这群或落井下石、或朝秦暮楚的人。
车抵达,眼前是恢宏肃穆的府邸大门,匾额上赫然书着三个隶大字――太子府。
灵犀微笑,请示:“那……”
卫漪撅了噘嘴,“那不然为什么太子都二十二了,别说正妻了,连个妾室也没有?坊间都说他不好女色。”
“宣。”李羡搁下笔,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