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很喜欢买舰船的玩。” 商陆忽然低声说,“那时候还太小……大概六七岁吧,所以他们没删掉那些。”
他第一次向柏莎提到自己的过去。小alpha立刻被引了注意力,她抛弃了星。
有些可惜,这些随时都可以说。商陆停了下来,但是柏莎对这些的兴趣看起来远大于星。
“然后呢,您后来一直在为这些努力吗?所以您加入军校?” 柏莎追问。
商陆浅浅笑了一下,“不是,我最开始想去机械类专业,但那些年战争已经开始了,我的素质评测分数很高。”
说起来让人难以相信。年轻的指挥官、后来的执政官最开始本未曾想过走上战场。
他热爱自己的国家,热爱星空,但那有很多种方式。年轻的迟蓝想成为工程师而不是主帅。
“所以您其实不喜欢战争?” 小alpha愣了一下,那张美丽的脸上一瞬有些像是困扰又惊愕的神情,她讷讷:“我还以为您至少还算喜欢呢。”
“我想……最多说得上不讨厌。” 商陆本能地感到那个表情的奇怪之。
“至于后来,我已经不记得了。” 他说。
“可是您表现得真的很好。” 柏莎说,语调有点急促,几乎有点像争辩了,“发生在星空的战争那么壮美,像是艺术一样,比如六年前发生在伊利亚特的战斗,帝国和亚联共计十七个超规模编队投入战斗,那时候的夜空都隐约透着红色,每一天,每一夜空中都有这样的星雨。”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神态兴奋而专注,甚至称得上迷恋。她太专心了,以至于忽略了边人的神情。
商陆看着她,一瞬感到心脏缩紧。冰冷从躯干中心向外渗透,沿着血快速蔓延,让他的指尖都感到僵。他想起她那些激情澎湃的战争宣言,想起她灼热的目光。他尽力让自己相信那是又一个政治把戏,主动忽略了背后的另外一种可能。
小alpha并非惊叹于星雨的美丽,她痴迷于与星无比相似的那种东西。
那是炮火、燃烧坠落的残骸。它们也如星一般划过夜空。
……那才是她真正注视的。她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绝不是出于单纯的浪漫――不,或许是浪漫,但一定不是手牵手坐着欣赏星雨的那一种。
几乎是出于一种可怕的直觉,商陆低声开口,陈述句,“六年前……我在这里。”
他相当希望她能否定他。然而柏莎偏过诧异地看着他,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