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岚忽抬看向赵平佑,略带喜色:“多谢陛下。”
关键,赵平佑又凭什么为了他甄岚遣散后?还杀了那千万的贵妃?
赵平佑并非草莽,听了半天,他回过味了。
然而,他话还没说出口,甄岚就在他左手边的客座金丝楠木的圈椅上坐下,抚平下袍和袖口,优雅又动人的姿态,清凌凌的望着他:“陛下,你我不防敞开天窗说亮话。”
伺候的人全都退了出去,赵平佑莫名其妙的心虚,几次想开口,然而却不知应该怎么说,毕竟人都失忆了,但他还是得说:“岚儿,祖父都和你说了,我们的长子需要难得的药物治病,我要去寻来,你与我六月启程,如何?”
见赵平佑半晌不言不语,甄岚看向那对儿锐利的金褐色瞳仁:“陛下,你若是觉得何不妥,我们可以再商言。”
翻译过来就是——‘赵平佑,我不认识你了,过去的夫夫情意是我甄岚人傻缺心眼,我也不知我怎么就看上你了,虽然扶持你登基,但我们甄家绝对不拿大,绝对是死忠于您这位明君。您想怎么就怎么,千万不要碍着我,但你不能动甄家,我们甄家对政治权利毫无兴趣,并且为家主兼皇后的我已经失忆失能,还有生育龙裔的功劳,您对我们动手就是乘人之危。我甄岚只是一时糊涂,四个孩子我承认是我的,但是你是我夫君,我们就表面维持的过去就行,你喜欢谁就和谁在一起,纳个三千佳丽后,我也绝对不会干涉。’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中午还把奏折搬到了罗汉榻上批阅,甄岚也不好午睡。
可他甄岚才不甘心被困在小小的后!!啧!
甄岚与他对视片刻,似乎有点心发憷,偏开脸儿:“我们的长子珵美年纪幼小,病弱,难当太子大任,长女连枝的封地太多,逾越了祖制,还请陛下务必收回成命,另外,我甄岚已经立书起誓,我膝下的三位皇子,退出议储,我与甄家只希望他们能一生平安喜乐。”
赵平佑有些受不了这么有距离的交谈,尤其是听甄岚说“请”字儿就更是难受,他一屁坐下,又站起来:“岚儿,我……”
寝室内,窗下的书案边,甄岚背对着他们,一雨过天青色冰绫家常外袍,因后脑的撞伤并未佩发饰,而是用发带松松在发尾固定,琼枝玉树般立在那里,正执笔书写着什么。
一群最最废物的皇子皇孙,他竟然痴恋了一个最不受的,而且为了这个最不受的格暴的皇子要死要活,各种扶持帮助,为了嫁给这个皇子甚至不惜暗中服下子嗣丹,简直就是被迷的喝了迷魂汤似的,这让甄岚对二十岁的自己产生了是否是神志不清的后怕。
“此时发此旨意,不利于朝堂稳定,待我们回京城再议。”
“主子,陛下来了。”
“我听祖父说,原是……原是我痴恋你,你无法才与我成婚,后感念我的情义,加之我为你产,你心生愧疚而爱怜于我,我很感念你的看重。”一席话说的甄岚格外别扭,他无法相信,他竟然会痴恋赵家的皇子?
再炼一些就是:你不能动甄家,四个孩子我认,至于你,我可不认。
这么说,赵平佑是决定放过他们甄家了?
甄岚停了停,叹气:“所谓己所不勿施于人,陛下您乃明君,定然心知肚明甄家对皇权绝无不臣不尊之意,忠君爱国之,岚自幼修持,懂得大局,还请您也不必过于介怀与岚的曾经,四个孩儿,我会父后之责尽心教导,还请您原谅岚愚昧的过失,切勿因岚而失大。”
其实他甄岚本不怕所谓的皇族,只是他也没有兴趣称皇称帝,自古以来皇帝那等差事是最累心累的,傻子才觊觎呢。
“此时……”赵平佑在心里暗暗警告了自己一百次岚儿子弱,后脑有伤口不可以对岚儿发火,岚儿以后就会好的。
甄岚转,静静的瞧着他,眼神陌生中透着奇异和思量,执着玉笔的手优美的了个请的手势:“陛下,你请坐。”
赵平佑简直百结,他心知肚明,甄岚没想他半点好儿,咽下一口气:“等回京,只要你高兴,都随你。”
午膳、晚膳、二人都是一起用的,甄岚诧异于赵平佑那副自然的样子,夹菜,倒酒,仿佛当真是“恩爱夫夫”一般。
赵平佑嘴角一僵:“……”
怎么看,都像捧杀和利用,然而自己又为何与赵平佑恩爱接连生子?怕也是有些缘由,他还需要细细思量二十岁的自己的用意和好好看清赵平佑这个人。
甄岚“嗯”了一声:“你们都退下。”
到
就这么被搪了回去,甄岚有些不高兴,缓缓垂,思虑下一步。
这一重级打击的赵平佑牙齿打颤,眼睛冒火似的死死盯着甄岚看。
位小殿下,虽然还不甚亲近,但母父与孩子的骨肉血亲影响在,主子会慢慢好起来的。”甄尧海看赵平佑脸色忐忑不安,一路安劝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