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方抬手指,碧桃打起纱幔,一张白生生的脸儿映入舒晴方眼帘。
“阿喜……”舒晴方念了一句,挑眉。
五个小厮,舒晴方都留下来了,碧桃对李桃扇:“这些人我们府上都要了,再瞧瞧小哥儿。”
“给嫡君请安。”
舒晴方忙缩小,伸出手握住楚江的大拇指:“不用夫君,碧桃,叫阿喜来伺候。”
“小的愚钝些许认得几个,但不多,小的弟弟是认识字的。”
“噗,怪不得,他哥哥话里话外都带着他弟弟,是生怕我们主子不要呢。”碧桃和红叶笑起来打趣儿。
十五岁的小哥儿穿着细月布白裙儿,淡紫绸比甲,葱黄儿汗巾子一把束着小细腰儿,像葱儿般的水灵儿。
“腰疼了吧?我一会儿给你按按,你先泡泡小。”楚江说着就弯腰给舒晴方脱袜洗脚。
碧桃牵着阿喜的手,带他绕过屏风,隔着纱幔,姿势端正亭亭跪下。
叫阿欢的虽然不识几个字,但老实孝顺,一心爱护幼弟,良民籍可以搁在楚郎边伺候。
舒晴方温声:“无妨,你先前伺候的主人是谁?”
小福唯诺秀气,脸面儿不错,倒是可以在内宅传话儿,外实在不必去了。
舒晴方秀美微蹙,转念一想,这样如同一张白纸,反倒好,释然弯:“很好。碧桃你来问,红叶儿你来登记造册。”
大山憨厚寡言,沉稳多能,能赶车会识字,叫他跟着赵伯干活儿。
“是。”
舒晴方又把赵伯叫来:“你去叫裁过来,每人订两套成衣和新被褥。”
李桃扇一滞,忙:“给您家挑选的这些小幺儿原来都是良民籍的,不曾伺候人。”
“你的礼仪与你哥哥不同,什么缘故?”
虞棋带着五个小厮和造册派遣下去了。
八个小哥儿留下了,阿喜是舒晴方尤为看重的人,特别交代碧桃好好带他。
“回嫡君的话,曾经在汪姓大家中不卖的工契绣哥儿,汪家是读书人家规矩严明,有教引姆姆教导,的哥哥在家中务农照顾弱多病的老父老姆,是以懂些规矩。”
良儿、对儿、双儿、蝶儿、秀凤、采霞、采云、阿喜、雨兰、小盈。
“给老爷嫡君请安。”阿喜低着恭敬福礼后,
一切安排妥当,打发剩下的人跟着李桃扇走,舒晴方有些腰酸,捶了捶。
“十五了。”
仆们的穿着不一定要统一,但看着得像样些。
阿喜换下原来布衣裳,他与红叶的形类似,红叶儿把自己的旧衣裳给了他一套。
“进来,让我瞧瞧。”舒晴方也来了兴致。
年纪虽小,却生的格外美丽,比碧桃还胜了两筹,最难得气质端和,眉眼间十分恭顺,却没有半点卑微小气,下跪磕的姿态也落落大方。
舒晴方取出丝帕给楚江去额上的细汗,柔声:“是刚刚采买的下人,我见他懂规矩,让他和碧桃、红叶一起在内室试着伺候。”
大,爽利能干,还会些功夫,难得以前养过狗过护院,也在前面药堂伺候最好不过。
“可曾识的字?”
李桃扇忙训斥阿欢:“主子问什么回答什么!”
李桃扇眉飞色舞:“这些哥儿都是挑了旁人家备选的好品格儿,一共十人。”
来旺机灵讨喜,年岁十三,但眉眼伶俐劲儿太过了,还得叫虞叔调教一下。
对舒晴方的问话,有问有答,条理清晰。
“阿喜?”
刚好楚江端着盆泡脚的药汤进屋。
李桃扇笑着把阿喜拉到前面来:“阿喜就是阿欢的弟弟,他今年十四,小哥儿,识文断字,哥儿红烹饪砍柴挑水耕种那是无所不通,阿喜还会弹小曲儿呢。”
阿欢慌了,看向李桃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