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没料到,登基之日,他那个弟弟竟会选那等日子动冯家。
这般明媚如骄阳的笑意,可见冯钰确实是个良人。
让母女二人说话,薛云泽则以拜谢新帝先前的相助之恩,同新帝到一旁说话。
就此,两人的谋逆案也就算是过去了。
看着他的样子,新帝有瞬间的愣怔。
“看着你好好的,也是朕的心愿。今后,若是冯钰胆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朕,朕为你出气。”
“二爷不会欺负我的。”薛云泽笑起来,眉眼弯弯,眉眼间都是柔和的笑意。
“皇上说二爷啊?从小我便不被家人看重,我是个庶出的双儿,生来卑贱。不说旁人瞧不起,就连我自己,也会觉得不值得被人小心的捧在手心里。自卑自贱久了,我会被别人偶尔的意引,可也总告诉自己,不长久的。
看似也曾用心,却到底不够用心。
“不必如此,朕同冯家,也说不清是谁帮了谁。”新帝苦笑,“何况我也没帮上大忙,那一日,若非冯家兄弟及时回京,朕也无力再帮衬侯府。”
“我这不是也没人可托付了?母亲不喜欢三弟,我也不想用这种事去烦她。”
“可是二爷,他就像是狗膏药一样,我怎么甩都甩不开,牢牢的粘着我,费尽心思的为了娶我去算计。
“你是何时,将他真正放进心里的?”
新帝也亲自送了皇后出皇城。
“那我就留意留意,若有看着合适的,再着人细细打听品如何。”
“那是我从未有过的安心感。”
他本还打算,登基大典过后,趁着中和京城都松懈下来,想法子趁夜将薛云泽和冯老夫人送出城去。
六月初八日,他被困在了里,本无暇守住安阳侯府。
家人相见,老夫人率先红了眼,拉着皇后的手舍不得放开。
因福王独子尚且年幼,皇上饶其一命,只是贬为庶民,派人送到京城外的一村子里抚养。
“他让我知,这个世上原来有一个人,会坚定不移的选我,不会因为有阻碍而放弃,也不会因为可以有无数的选择而动摇。
知三爷的喜好。”
“皇上几次帮着守住了侯府,还不曾致谢。”
而他们,是真的已经错过了。
错过,便像是寒冬里这个人需要大氅,而他只能给一面扇子。等他发觉不对,再准备好大氅的时候,已经又到了盛夏。
“萤烛之光固然也很美好,可那么短暂,我不知今日过了,明日还会不会有。可二爷是我的阳光。”他笑着指了指天际。“我知就算是夜晚来临,明日阳光依旧会坚定不移的出现。
这是时隔几月薛云泽再见皇后,皇后整个人都失了神采,如今一僧袍,倒真是一副斩断了红尘,一心皈依佛门的样子。
没过几日,天牢中便传出福王和德康公主自尽的消息。
“谢还是要谢的,若非皇上相助,只怕我同母亲早被关入大牢,生死难料。”
而皇后也决定了去黄寺修行,离的这一日,老夫人带着一家人都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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