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之际,嘴里便被sai了块桂花糕。满满的甜腻感,我却满足地咀嚼许久。太子妃坐我shen旁,举止矜贵地吃了几dao小菜,而后问我:“小五怎的就吃这糕点,饭菜不合口味?”
我说没有,却还是下意识往另一边移了些距离。
太子妃似乎并不懂男女有别、尊卑有别,于情于理都不该坐在我的旁边——不适感淹没一切,我却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
“那为何就吃这点儿?”
太子妃chun角微勾,“还是说……想让嫂嫂亲手喂你?”
说着便又要拿一块糕点yu往我嘴里sai——我登时站起shen,脸色微红,“别——别逗趣我了!”
太子妃掩chun一笑,“小五脸pi这么薄啊。”
她向来爱逗趣我,叫我难堪,叫我不知所措。
“罢了。”
太子妃扔掉手中的糕点,指间碎屑被干净的手帕一一ca拭掉,赤红的寇丹慢慢显lou,tou也不回地指向shen边的一名gong女,“——拖下去砍了。”
她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今天午膳吃什么。我shen子一顿,被这番话惊得瞪大双眼。那边被指的gong女吓得浑shen一哆嗦直接下跪磕tou求饶,”宣、宣妃饶、饶命啊……nu婢、nu婢知错了……”
知错了?知什么错了?
我大脑短暂宕机了一瞬,连忙喊dao:“嫂嫂!”
太子妃仿若未闻,只垂着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在自己脚边不住磕tou的gong女,“错哪儿了?”
我是知晓的——太子妃一直以来的xing情:许多次意识到她能与太子殿下这人物结为夫妻,并非毫无相似之chu1——在阴晴不定这方面上,他俩确实是不分上下。
但是,这只是一个跟往常没什么区别的早晨。
错哪儿了——我将视线移向还在跪地磕tou求饶的那个gong女,tou垂得很低,看不清样貌,她可能也在惶恐不安——shen为nu婢,她只能下意识说“知错了”,到底错哪儿了,她自己都不清楚吧——她抬起眼,额tou布满了磕出的血,满脸都写着惊慌失措。
“说啊,”太子妃微微眯眸,“看本gong干嘛,本gong许你抬tou了?”
“nu、nu婢……”
她连忙低下tou,余光却又与我的视线撞上,接着收敛,“是、是nu婢吩咐御膳房zuo的膳食不合五殿下的口味了,nu婢……nu婢知错……”
太子妃闻言,不禁嗤笑了一声,“狗nu才,你也知dao。”
“宣、宣妃饶命!nu婢不敢、不敢了……!”
“好了,闭嘴吧。”
太子妃打了一个懒洋洋的哈欠,“来人,拖下去砍了。”
……
gong女被两名侍卫拖下去的画面与当初太子吩咐人将罪人拖下去的画面重叠在一起,我一时有些tou晕目眩。那个gong女从求饶,到尖叫,到喊太子妃的名字,最后连我的名字都叫了出来——也是这一声,让我回忆起了她是之前替公公送膳食,却送了我一篮被泔水泡过的过期食材。害我闹肚子闹了好几天。
就隐约记得她与旁人的笑声。
现在。
她的惨叫声在我的耳边徘徊。
“吵死了。”
太子妃不悦地皱眉,又回眸看我,“小五肚子还饿不饿?让下人们重zuo?”
我缓慢地摇了摇tou,“不用……”
“有话跟本gong说?”
“没有……”
“昨夜太子生辰宴会,你怎么不来?”
这话题转变过于僵ying,我愣神了好半晌才回应dao:“不太习惯……人太多、太热闹的场合。”
“这样啊。”
“那你怎会跟那哑巴质子呆在一块儿?”
“我、我……”
“我、我不是故意不去的,我真的只是——”
我吞咽了一下唾ye,“不要……告诉太子殿下好不好?他向来跟……不对付。”
“放心,本gong不会告诉太子的。”
“——他的生辰宴会算什么东西啊。”
太子妃勾勾chun角,弧度浅淡,“本gong只是十分好奇……”
“怎么提起这外来的贱东西,小五的话能变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