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舒手指一抖,差点将砚台打翻。
楚源到底没再为难他,将他的里衣丢了过去。傅云舒有了衣衫弊,终于松了口气,刚要坐下,楚源又:“坐我送你的那把椅子。”
那椅子是前些天,楚源亲手的,说是之前将他学堂里的先生椅弄脏了,特意来赔给他的。
傅云舒神色复杂:“你雕木的技艺,竟已进至此?”
那自然是不敢扔。那椅子上的东西那么扎眼,他有脸,他可没那脸扔。
话都说到这份上,傅云舒就是再迟钝也听明白了,楚源这是自己不痛快,存心要折腾他呢。
傅云舒盯着椅面正中那个不容忽视的、昂扬耸立的、无比色情的狰狞巨物,嘴角抽搐。
他扭过:“我就穿一件里衣,成吗?”
傅云舒以为这次也一样,楚源将东西给了他,
傅云舒摸不着脑,虽困得眼打架,但好脾气惯了,只得点了烛火,慢吞吞爬起去寻衣裳。
那的确是一把上好的椅子,通实木,花纹繁复,还隐约带有暗香,比他学堂中那把破藤椅好了不知多少倍,只是……
从前楚源亲手刻过不少东西,可那些都是他双不便时消磨时间的一种方式,通常刻完了也就随手丢了,即便傅云舒将它们捡起来,在床摆成一小排,也没见楚源再多看它们一眼。
然而当蒙在椅上的布巾揭开时,他彻底愣住了――
在玉河村时,楚源曾雕刻了一朵栩栩如生的“云”送他,傅云舒很喜欢,时常拿在手中把玩,可是离开枫山时太过匆忙,把它落在了小木屋未曾带走,每每想起,他都要心疼一番。
如今楚源旧事重提,傅云舒心下一突。
楚源冷眼旁观:“不过是批两页文章,还用穿的整整齐齐的?着罢。”
楚源浑不知羞似的:“形状尺寸俱是仿照了我的那,连上面的纹路都一丝不差,喜欢吗?”
傅云舒莫名其妙:“可是很冷。”
“放心吧,你这子虽弱,可我日日为你施针调理,多少有些改善,冻这么一会儿还不至于生病――椅子呢?不会是扔了罢?”
他掀开被子下了地,不易察觉地打着小哆嗦,到桌边铺纸研磨。可是上未着寸缕,冷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楚源的目光直白的黏在他上,也太奇怪了。
那自然是一次都没有坐过。傅云舒:“批改文章也不差这一会儿,唯恐冻出病来,不若明日再……”
楚源:“那你可得再勤勉刻苦些了。”
他长这么大,还是一次见如此淫秽之物,眼睛都要被刺瞎了。
还未想好如何搪过去,楚源的目光已经冷冷的扫了过来:“说起来,那椅子我也好些天没见了,你收哪去了?不是嘱咐过你,批改课业的时候都要坐在上面,可曾坐了?”
楚源点了点:“理应如此。”
十多日……我这些日子夙兴夜寐,也不过批改了一半。”
傅云舒满问号:“我这会儿……起来批改一些?”
“有是饱思淫,你忍着些就是了。”
当时听闻楚源亲手了把椅子给他,傅云舒感动坏了,好话说了一筐,才经得楚源满意,看见了实物。
楚源冷着脸:“这是重点吗?坐下试试。”
傅云舒自然不想试,好在那日医庐患者众多,楚源没时间和他多纠缠,简单地收拾了东西就出门看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