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偷袭我的家伙干的吗？”

        “……玉玉，”郁束握着他的手，将额贴向他的手背，姿态虔诚，语气近乎乞求，“不要那个强犯的小孩了可以吗？”

        “你脑袋不疼了？开始问这个了？”

        郁束等缓和不少后才睁开双眼，草率地打量一遍四周，“这就是你的新住所吗？外面看起来那么高大上，怎么里面这么……”

        郁束气得目光能出火来，“你到底瞒了我多久啊？被人欺负了不知还手反抗吗？”

        见阮玉不说话，郁束的猜想无限膨胀，他情不自禁地说：“玉玉……这里是到底是哪里？”

        郁束哭了。

        “……我也不知，”阮玉眼眸微垂，“我到底是怎么忍过来的。”

        “……不要问了。”

        “我们报警，我们回家。”

        “你到底有没有拿我当你的发小！”

        “气死我了……”

        郁束慢悠悠地站起，扶着自己的脑袋，摇摇晃晃地往房门走去――门被锁住了。郁束瞪大双眼，转过看向阮玉：“……玉玉，你还不告诉我吗？”

        “你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我只是想知你现在的情况，有错吗？”

        阮玉颤着一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庞。

        阮玉无力地摇了摇。

        “结痂了，不疼。”

        郁束忽然有些无力，却还是强撑着神走过去，摸了摸他鼻梁上的疤：“还疼不疼？”

        “乱糟糟的。”

        郁束抬起双眼：“另一个人在哪儿，为什么偷袭我？我这么金贵的脑袋，我要他赔偿医药费。”

        好像一点曾经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什么事都不告诉我，被人打了也一声不吭的样子，你打不过就告诉我啊，我他妈那么多兄弟，人海战术都能把这人给弄死――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说不出口。”

        “你当我不想走吗？我走得掉吗？”

        听着阮玉一五一十地讲完自己的遭遇。

        “我关心你还有错吗？”

        阮玉将水递他手里，他低着抿了几口。

        “回答我啊。”

        迟迟得不到回应，郁束的呼声沉重，他抹了一把眼泪，声音有些闷闷的，“……他叫什么名字？”

        郁束眼里似有似无起了层水雾，“你原本白白净净一张脸的，怎么现在跟花脸猫一样啊？”

        “他人在哪儿？”他的语气很轻，似乎是疼痛难以忍受，眼眶都开始发红，“……气死我了。”

        “我跟他认识吗？”

        “都这个份儿上了！我脑袋都让人开瓢了！”

        “……”阮玉顿了顿，“你要不要喝水？”

        “疼肯定是疼的，但我不知该问什么……毕竟你在我的前面，我肯定是被人从后面偷袭了。”

应他这句话，只是说：“……你不该跟过来的。”

        “要，渴死了。”

        阮玉面如死灰。

        阮玉沉闷地呼出一口气：“是。”

        原本还有些怔愣的脸庞顿时反应过来什么。

        但他又不是傻子。

        神智一点一点拉扯回来的感觉很糟糕。郁束从小到大是没什么心眼儿、缺，没心没肺。

        “……我没办法，我已经跑过很多次了，都被他给抓了回来，现在还……”阮玉哽咽，剩下的内容他完全说不出口，他不想让郁束知自己是个怪物。

        “到底为什么！”

        “我们是好朋友，虽然我是因为你才被人开瓢，但我不会怪你的。”

        玉玉居然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跟这人不认识他都能开我瓢，玉玉你到底怎么忍受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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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阮玉一副言又止的模样，莫名想起迟雪平日里跟自己说的那些，“难……真的是把你关起来的那个人吗？”

        他是个怪物，给强犯生了孩子的怪物。

        “统统告诉我，”郁束，“我不会怪你的。”

        这人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脑子缺似的。都被人给开瓢了，还不急着问是谁砸的――反而在这里问东问西问别的。

        “还什么？”

        眼前视线恢复清明，他才终于看见了阮玉脸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淤青――

        话语间磕磕绊绊、小心翼翼……

        不一会儿，阮玉便感到手背有温热的。

        “那个被你抱着的小孩又是谁？”

        “但麻烦你不要再对我有所隐瞒。”

        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起来了，郁束靠着墙面，勉强支撑着。

        阮玉用右手死死攥住自己的左手手腕，发颤的频率随着情绪的激烈而不断上升，“你当我不想吗？”

        “怎么弄的？”郁束走过去，“怎么回事啊？”

        “脸上怎么弄的？谁打你了？谁敢打你啊？”

        “你忍他干嘛啊！”

        “阮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