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得替那些正在实施抢救动作的迅速拿一些材。

        已经从医多年的老师会说出这种话，迟然沉默许久，还是佩服老师已经看淡他人生死。

        ICU的内病床治疗的结构，很像一个工厂。

        可他分明记得老师说过――夏毓活不过今晚。

        “不然就气切插入导，把命保住！”

        迟然被老师吩咐打了张病历单，看着上面“夏毓”的名字，心里很不是滋味。又隔着玻璃看着着呼面罩满脸泪水的夏毓。腔起伏的轮廓，微微闭合的双眼。

        “……为什么？”

        好在最终情况得以控制，众人额遍布冷汗，听着不再发出警报声的“嘀嘀”声，总算是松了口气。

        了好几组心肺复苏，护士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交班老师给出的诊断是心绞痛反复发作，可现在时间过了这么久，不排除发展成心衰心肌梗死的可能……”

        “……”迟然后退了好几步。

        就见自己的带教忽然回过，小声对自己说：“你才过来没多久，抢救病人的任务就教给其他老师，你去医生办公室打打下手之类的，不用这边的事――”

        夏毓的眼睛半虚着，强光打在她的脸上，面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一绺一绺被打的发粘在鬓边，半张着。

        “嗯？小迟啊，”卢护士本因皱眉而显得严肃的脸在望向他的时候柔和下来，“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老师，她不了气切的。”

        “而且……”带教不由叹了口气，神色肃穆，“这个病人应该活不过今晚的。你……只能看着。”

        “已经暂时脱离危险期了，小迟同学，”带教路过时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太担心的。”

        迟然的眼镜蒙了一层雾，他的视线有些模糊。看着那些护士门忙得手忙脚乱的模样，正要询问些什么。

        他将病历夹到床尾的文件里。又看了眼正在床尾“奋笔疾书”的护士姐姐――“卢姐姐。”迟然喊了她一声。

        虽然老师说的话不太像一名医生该说的，但该的抢救程跟情况紧急时的口医嘱并没有虎。

        迟然虽然才来科室没多久，但因为脾气好，加上手脚麻利从不

        ……夏老师？

        夏毓的呼还时断时续，看着很难受的样子。

        病情恶化究竟有多严重，检查的结果也需要时间。几位达成共识过后，还是决定先观察留意几晚，再让护士去给心内科打电话询问是否还有病床，可能要收病人了。

意识了！”

        “抢救室的病床都被占满了，他们实在没办法了――”

        耳旁带教的嗓音无比清晰：“呼机！换呼机！”

        迟然听着这的声音，喧闹无比，心情又无比凝重――尤其在终于看清被抢救的人的五官时，瞳孔骤然收缩。

        “急诊科那边也忙得焦烂额――”

        听带教跟其他医生的交谈，无外乎最好的方法是立即将此病人转到专科进行下一步治疗。可忧虑的事情便也是情况时好时坏，能用药物推注控制，也只是暂时的。

        “你没经验，这个病人的情况特殊，”带教说，“你只能打打下手之类的，不要给自己心理压力。”

        “她的凝血功能很差，”带教皱着眉回过，迟然咙干涩，字眼了好几圈，“……我认识她。”

        他还是忍着腔蔓延上来的涩然，连忙告诉老师：

        他忽然觉得，这尘世间的一切，都跟自己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