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勒金戈是个不善于表达情绪的人,他的脸上永远都蒙着雾霭般的沉默和冷毅。
在阿摩柯自己踏上前往下唐之路的前一晚,金戈要亲手把这把刀送给弟弟。
“这是匠师磨云用南路的纹钢折铁打造,刀身轻巧,单手双手都可以使,很适合你用。”
在成丁礼前一天送给阿摩柯的那把宽背马刀,对阿摩柯来说实在太重了,而且那样的马刀也带不到南陆去。
曾经他也尝试过教阿摩柯用刀,但那个时候阿摩柯实在太弱小,还生着病,连刀都抬不起来。
阿摩柯默默接下。
当所有人都回帐篷里睡觉时,铁勒金戈把阿摩柯喊了出来。
草原上的男孩不会用刀,既是一件丢脸的事,也是一件危险的事。
“没有,它还没有名字。”
阿摩柯抬头看向夜空中的满月,又望了望夜色中北方空寂的草场,说道:
临行前几天,铁勒金戈找了宁州最好的刀匠磨云,让他替阿摩柯量身打造一把刀。
噌的一声,长刀没入乌黑的刀鞘,四周便只剩下氤氲月光。
刀风呼啸,铁勒金戈身前一丈之内的芒草皆被拦腰斩断,伏于地面。
那是一把长刀,刀身比草原上常用的马刀要窄上一半,刀镡也小了许多。
不仅仅是因为在母亲死后,他把弟弟一直背在了背上。
但铁勒金戈现在在后悔的确是,还没有教会阿摩柯用刀,就让他到危机四伏的南陆去。
说着,他从阿摩柯手中拔出长刀。
的确,这把刀和之前那把宽背马刀比起来实在轻便太多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爱护这个唯一的弟弟。
“记住,这叫雷斩,是我们雪狼后裔,咬破敌人喉管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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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体力太弱,但这几年长高了不少,这把长刀便于发挥腰背之力,弥补你臂力不足的缺憾。你这次去南陆,那边应该也会有人教你刀法,南陆武术多看重招式技法,这把长刀也更适合演练南陆的刀法。”
阿摩柯相信,如果可以选择,哥哥一定会站出来,跟父汗说由他来代替弟弟到南陆去。
“你病了这么多年,还没有来得及教你草原上的刀法,但今天我可以教你一招,一招只属于铁勒家的刀法。”
阿摩柯点了点头,沉默半晌后突然问道:
他俩走到营地外的一片空地上,月色之下,金戈缓缓把背上系着的一个长约五尺的物件解下,小心翼翼地揭开包裹着的一层层牛皮。
“哥哥,这刀有名字吗?”
寒光骤起,长刀被强有力的双手举过头顶,在空中划过一道完整的半圆,撕开夜晚冰冷空气,向着前方劈下。
金戈郑重将长刀交给阿摩柯,说道:
金戈手腕轻转,长刀舞动,周遭便被刀刃反射的寒光照亮。
“就叫它荒月吧!”
可这把刀和他见过所有的刀都不一样,它太长太细,为什么说这把刀会适合他来用呢?
金戈似乎看懂了他在想什么,说道:
金戈一愣,不知道阿摩柯为什么这么问,在他看来,刀便是刀,即使是那些被世间传作神兵的名刀,名字也起得很没有必要,不过都是些杀人的工具罢了。
荒月……
金戈拔刀出鞘,伴随着清亮刀鸣,只见修长的刀身在月华照耀之下,流光倾泻,仿若折射出了漫天星辰。
族人们还看到过,他为了给生病的阿摩柯寻一味草药,骑着马在草原上来来回回跑了三天三夜。
金戈不明白这名字的意义,也不是很在乎,他又对阿摩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