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城,先勇侯府。
吕少卿正持刀怒目圆睁地对着一个木桩假人。
先勇侯手下第一高手白卫山黑着脸站在他身后。
少侯爷这几日学武的兴致日益高涨。
先是在侯府书房到处搜刮刀谱剑谱。
看不明白后又去找胡昂,却还是碰一鼻子灰。
得到的又是那冷冷一句:
“我只会用,不会教。”
无奈之下,他只能去找白卫山。
也不知这纨绔少侯爷是怎么想的。
想要学武,没有先去找他号称万人莫敌的老爹,也没先去找他老爹手下的十万亲军教头白卫山,反倒先去找那个从没见他出过刀的侯府马夫的儿子。
或许是因为向来瞧不上那谋士方贺达,便牵连到了和他并称先勇侯府一文一武的白卫山了吧。
白卫山虽然对少主把他当作后备多少有些不满,但看在侯爷的面子上,还是拉下脸来教这少侯爷刀法。
“中门,刺!”
随着白卫山的一声断喝,吕少卿持刀突击,刀尖直指木桩假人中门。
他那从来只端酒杯搂姑娘的手,此刻却把这把纹钢长刀握得很紧,右手紧靠刀镡,左手在其下,刀身稳如坚石,划破空气时,发出阵阵轻啸。
“啪”的一声闷响,刀尖稳稳入木三分。
吕少卿收式拔刀后撤,却又听得白卫山的一声暴喝:
“左中平,腰斩,劈!”
长刀划出一个近乎完美的半圆,横劈向木桩中段。
这一击势大力沉,刀身几乎没入木桩,震得吕少卿虎口发麻,长刀几要脱手。
吕少卿龇牙咧嘴地把刀从木桩上拔出来,赌气地把刀哐当一声扔在地上,揉着手腕朝白卫山喊:
“白卫山,你会不会教啊!这算哪门子刀法?!”
白卫山压着脾气,沉声回道:
“少主,白某教你的才是真正的刀法。”
吕少卿一脸不屑,道:
“真个屁,你当我没见过人用刀?这两天你让我对着这木疙瘩不是刺就是劈,跟个砍柴的有什么两样,你有教过我一招一式吗?!”
白卫山仍耐着性子答道:
“少主,直刺,横劈,冲斩都是最基本的刀术,不把这些练好,所有的招式都不过是花架子……”
“白卫山,你怎么话那么多!不练了!”
少侯爷丢下一句,拂袖而去,那把纹钢长刀也被弃在了原地。
白卫山脸色铁青,默默拾起长刀,走到木桩假人前,手腕轻转,刀锋上扬,铁木芯的假人手臂顿时断做两节。
“竖子不可教!”
等到白卫山心情平复,他突然注意到那假人木桩上被吕少卿劈刺出的几道裂口。
裂口平整光滑,且每一刀都入木三分,可见出刀者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吕少卿练刀不过两日,却能做到这种程度。
难道他真有习武天资?
白卫山愣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吕少卿没走多远,便看到吕定国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看来方才吕少卿练刀时,这先勇侯已经在一旁观察了好一会儿
吕少卿迎了上去,脸上尽是不满,嚷嚷着:
“老爹,你站这儿看半天,也不去说说那白卫山,让他教个刀,这教的是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