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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

        接近0度的天气,他就穿了件薄外套,里面隐隐出家居服的领口,脚上的鞋子也来不及换,穿的是双羊绒拖鞋,脚踝都是光着的。

        季宴礼的声音听起来太过于虚弱和干涩,仿佛咙里正烧着一把火,将他全的力气和嗓子都烧干,全然不复往日冷沉凌厉的模样。

        她的高跟鞋踩在光的地板上,发出的声响仿佛是敲在季宴礼心口上。

        余笙对上他的视线,腔里陡然升起一难忍的酸楚,她艰难的撇开眼,没有与他对视,着心质问:“你惩罚了林儒洲,那你呢?”

        不似以往带着欢喜的嗔怨,不似玩闹时的怯,更不似情时的缱绻。

        男人漆黑的瞳孔专注的望着她,略微泛红的眼眶里,蕴蓄着极为强烈和压抑的感情。

        “笙笙,要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过去犯下的错季宴礼无法弥补,只想知怎样她才肯消气,才肯原谅他。

        季宴礼的子晃了晃,他缓缓垂下眼,脸上越见苍白。

在离她一步之遥的位置,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神用力到仿佛要将她镌刻进脑子里...

        面对男人炙灼的目光,余笙却是目不斜视,径直从他侧走过去。

        她眼睫微动,着心没有回,语气冷漠:“你又派人跟踪我?”

        余笙的目光在他上怔愣了片刻,便生生挪开。

        他说不想让人伤害她,那伤害她的人就是他呢?

        余笙不是傻子,要不是有人给季宴礼通风报信,他也不能这么及时的出现。

        显然是在家里听到了消息,匆匆扯了件外套就跑了出来。

        他明明没有伸手阻拦,余笙的脚步却生生顿住,僵在原地。

        “余笙。”男人转追在她后,着急忙慌地解释:“我只是怕有人会伤到你。”

        但他完全不在意,长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几次伸手想去拉她,却又生生顿住。

        “是不是有人为难你,有的话,你就跟我说...”

        他就是知她会为此怪他,才不肯就医。

        他咙发紧,只觉得干涩的咙仿佛要烧出火来。

        这一次,只有冷漠的寡情。

        没等他把话说完,余笙已经冷着脸走了出去。

        “...你不喜欢,那我让他们不再跟了。”他垂着眼睛睨着她,放缓的语气里几乎带上了哀求:“笙笙,我只是不想人伤到你,别生气了,好吗?”

        “你走吧,离开京市,回你的世界去,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依旧是没什么表情,抬步走过去。

        这大约就是为了自我惩罚。

        林儒洲有错,那作为同谋的他呢?

        季宴礼盯着她如常摆动的腰肢,本来只是很正常的动作,但此刻看在眼里却是别样的诱惑。

        他一个大男人,一脸委屈地追着个女人跑,少不得要引人注意。

        她回过神,看着跟在后的男人,表情跟语气一样冷漠:“你还是这样...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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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显然,即便如此,也消不掉她的怒意。

        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几时这样低声下气的求人,也唯有对她,他毫无底线可言。

        余笙一言不发,径直往外走,直走到一个偏僻的转角才停下脚步。

        “笙笙...”季宴礼终于没忍住,出声叫她。

        几步路的距离,季宴礼的呼却是得厉害,面加上那两坨不正常的红晕直蔓延到耳际,一双眼睛也全红了。

        好不容易积蓄的勇气被他一声干哑的嗓音轻而易举击碎,瞬间瓦解。

        “季宴礼。”余笙终于又叫了他的名字,但这一次跟以前任何一次都不同。

        他任何决定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的意见,从以前到现在,依旧是这样的霸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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