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玻璃,余笙真在ICU的病房里看到了重伤的林儒洲。
他tou上包着厚厚一层的纱布,脸上dai着氧气罩,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唯有旁边的仪qi在tiao动,看起来真是离死不远了。
林婉晴趴在玻璃窗上,呜呜哭着,全然没有了刚刚在停车场里撒泼耍赖的模样。
她从小锦衣玉食,被陈娟当成小公主似的养着,人生至此,就没经历过什么大波折。
可眼下不仅是家dao中落,就连自己能倚仗的兄长和母亲都进了医院,更是生死未卜。
她自己是个没主意的,除了把怨气撒在余笙shen上,没有别的办法。
“我一定会报警抓你们的,你别想逃...”仿佛这样说,她就有了倚仗,还能威胁余笙来为这件事情负责。
“那就抓。”余笙眼睛望着玻璃窗里的人,语气冷淡地呛了她一声:“你今天怎么没让派出所的人来?我不就在这儿吗?”
林婉晴果然hou咙哽了下,接不住话,她抹了把眼泪,又改了口:“别以为有男人给你撑腰就了不起,季宴礼把我哥弄成这样,他也别想好过。”
听到这话,余笙缓缓收回目光,她侧过脸,视线落在林婉晴脸上,声音冷冷的:“你有证据就去报案,跑来跟我说什么?”
林婉晴其实没比余笙小几岁,但她阅历太浅,全然抵不住余笙的目光,竟是心虚地瞥开眼。
不等她想到借口,余笙竟突然伸手掏进她的外套口袋里,很快就从里面摸出了一支录音笔。
“你还给我!”林婉晴脸色大变,伸手就要去抢。
余笙一言不发,扬手就将笔丢进了旁边的医用垃圾箱里。
“你!”林婉晴见状气得直tiao脚。
“没证据想套我话?”余笙冷笑,脸上嘲讽的意味明显。
林婉晴对上她的目光,不由得咽了下hou咙,她强壮镇定地开口:“你不要以为你们zuo得天衣无feng,等找到监控,你们一个个都得去坐牢!”
余笙全然没有lou出怯意,倒是盯着她,一步步走上前。
她shen量比林婉晴高上一截,没有表情时,气势更是迫人。
林婉晴一瞬间竟恍惚从她shen上看到了季宴礼的影子,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林婉晴,你还搞不清楚状况是吧?”
余笙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有锋利的寒芒:“林家现在今非昔比,你哥和你妈都躺在医院里,你还在外面chu1chu1树敌,是怕林家倒的不够快吗?我再说得直白一点,就算是以前,林家比季家也是不够看。这圈子你比我熟,且不说你没证据,就是找到了证据,你觉得你现在的状况,能跟季家抗衡?”
林婉晴被余笙说得哑口无言,她本就不是个有主见的人,如今更是被余笙的话弄得六神无主。
怕虽怕,林婉晴却也并不完全失去理智,她指着病房里的林儒洲,对余笙控诉dao:“那我哥...就这样了?”
余笙转tou看向病房里的人,心中却感觉不到一点悲喜。
她对林儒洲是完全没有感觉了,即便他今天死在她面前,她也不会有任何波澜。
“你哥早前从季宴礼那里拿了不少好chu1,要不要卖掉凑医药费,看你自己。”余笙丢下这句话便转shen离开。
本就是不相干的人了,她不会再跟他们有任何的牵连,也不会把自己的同情心分给他们丝毫。
她这辈子为他们家zuo的,够多了。
...
余笙刚换了衣服从ICU出来,迎面就对上那张熟悉到让她心悸的脸。
他比之前清瘦了些,面bu线条更为冷冽立ti,双眼pi深了许多,冷白的pi肤在白炽灯下显出一种诡异的惨白与不正常的绯红,就连那两banchun也带着病态的苍白和干裂。
大约是走得急,男人的xiong腔起伏得十分剧烈,但看到她的一瞬,他蓦地停下脚步。
季宴礼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