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不是他一个人不好过了，她终于也没法独善其了。

        长相完全记不清楚，只记得那挤成一团的着油的肉，色眯眯的眼神，还有那碰到她手背上的黏手指...

        林儒洲终究是男人，他终于是不耐烦，抓着余笙的胳膊将她重重甩出去。

        “还记得这个人吗？陈建。”林儒洲笑着跟她解释：“你见过的，那次在会所的晚宴上，我带你见过他，陈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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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儒洲说完这句，捡起地上的合同，扬长而去。

        “你对我不仁，我对你不义，咱两也算扯平了。”

        脑子里模模糊糊出现那么个人，一个面目不清的，只有一矮胖轮廓的男人。

        这是余笙正常时绝不会的事。

        “怎么？不敢看？”林儒洲用那份合同拍了拍她的手臂，嗤笑着嘲讽：“你不看也没关系，我可以拿给季宴礼看，他大概会很有兴趣。”

        然而，就连这最后一点的希望，林儒洲也要毫不留情地将它狠狠击碎。

        回报之所以写得那么意味不明，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个回报的内容上不得台面。

        她也失去理智了，她也疯了，被林儒洲疯了。

        陈总，陈建。

        那会余笙还问过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没人会平白给人这么大的好而不求回报。

        这在余笙的三观中毫无理可言。

        余笙上的汗陡然竖起，手背上又出现了那仿佛被蛇爬过般，冰冷腻到让她恶心的感。

        大仇得报的喜悦让林儒洲的表情扭曲到近乎狰狞。

        余笙惨白着一张脸，看着他递过来的东西，心快得不像话。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停地呢喃，也并不知自己在问谁。

        那一阵子，林儒洲原本拮据的手突然宽泛了不少，他多了好多投资项目，甚至计划着要在京市再买套大别墅。

        合同约定，甲方给乙方提供投资资金，金额远超余笙想象，并且每个季度还会有所增加，而乙方需要付出的，合同里却写得模棱两可。

        这没有理。

她哆嗦着嘴低喃着：“你骗我，你骗我...”

        “自己看看吧。”他把一个东西递过来。

        她哪里是他的对手，一下踉跄着跌坐在地。

        这话像是戳到了她的神经，余笙猛地一下把东西抢过来。

        余笙披散发地跌在地上，急促地着气，眼睛里的泪水已经包不住，一颗颗砸到地上。

        她抓着那点细如蛛丝的可能，强撑着不让自己崩溃。

        两个疯子在无人的楼上撕扯抓挠，仿佛是电影里最稽，最讽刺的那一幕。

        “林儒洲！”余笙尖叫着把手上的合同朝着林儒洲脸上砸过去，她像是疯了一般，上去就要抓他的脸：“你为什么要这么？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

        有个声音在提醒她，那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东西会让她万劫不复。

        “他可是你的影迷，跟你的影迷上床，还爽的吧？”

        原来那些钱，都是在她不知情的状态下，用她的换的。

        她想撕烂他的嘴，想把他的心挖出来，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人。

        “余笙，你也有今天！”看到她歇斯底里的愤怒，林儒洲却是笑了，笑得癫狂。

        那是一份合作合同，乙方是林儒洲，而甲方是一个名叫“陈建”的人。

        这世上真会有这种丈夫？把自己的妻子送给别的男人？

        而也正是这份模棱两可，就让这份合同变得暧昧不明。

        她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