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苏娜再次感受到他膛的温度，他的气息，和上次一样，只是这次没有掉进海里，她稍稍往后靠了一点。想离他更近一点。但也只能这样，她不懂，为什么见面了反而生疏了，明明之前他都那样了。在大明反而……嗯，她认为他可能是害羞了。没关系，她可以主动。

        “可是只用调羹也不方便，这次我一定学会。”本来乌苏娜没把这事放心里，但是被曹谨行嘲笑就很丢份儿，向来只有她嘲笑挖苦别人，如今被曹谨行嘲笑了，这让她高贵的自尊心有一点点受挫。

        只是拒绝的话到嘴边，听了她这么说，看她眼期待的模样，也咽下去了。

        乌苏娜哼一声，“你别瞧不起人，你看，我这不夹…”经过她的一番努力，一个虾仁上就要夹进自己碟子里，但是由于她别扭的手法还是掉了。

        “府里没有刀叉，在学会用筷子前，先用调羹吃饭。”

        结果就是两个人一起用饭，乌苏娜用筷子并不熟练，遭到曹谨行的无情嘲讽，她想狠狠放下筷子不去和豆子斗争，但是面对一桌子的美味，还是学习使用筷子吧。

        曹谨行有些无奈，早知刚才就不逗弄她了，“乌苏娜，你再这么较劲下去菜要凉了。”

        他又想了下，“再个毡帽，这样就不太瞧得出了。”

        还不等曹谨行拒绝，他就听到了这丫一路上都啃干粮，因为想快一点来东厂？因为想早一天见到他？他不明白，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想。

        她自然懂武要永远握在手里的理，只是曹谨行说给她听，她不免觉得欣，“曹公公还有什么要交待？我都记住了。”她靠近曹谨行边，“若是没有，不知公公用饭没？”

        “小霜准备了好多，我在路上啃的都是干粮，很久没认真吃过一顿晚餐了。”

        曹谨行看她还别扭的用着筷子，神色自若，但是不服输的眼睛已经出卖了她。他招来仆人拿一个调羹给乌苏娜。

        曹谨行不愿看到她这般窘境，他用帕子了嘴，起走至乌苏娜旁，俯握着她手教她，“乌苏娜，筷子放在食指和无名指之间，用拇指压住。”

        他见过很多人对自己鄙夷好奇的打量，这种要把自己吞吃入腹的眼神，他还次在一个女子上看到，这让他着实有些不自在。

        乌苏娜回：“行走方便，我很满意。曹公公还有什么要关心的？”

        曹谨行没接她的话，他反问她，“羊绒里衣穿了吗？”

        “曹公公，你穿好衣服了。”

        乌苏娜扭看他，笑：“那

        曹谨行轻呼一口气，见面不过半天这丫片子屡出惊人之语，他不知要如何教她莫要出口这些暧昧言辞。

        乌苏娜听了笑：“那就是晚上没吃，走吧曹公公，和我一起去西院用饭。”边说着话，就拽着曹谨行要下榻出门。

        曹谨行坐下喝了口茶水，“改明儿再叫谷忠给你拿些天鹅绒衣，京师常年干冷，不比吕宋。”

        “你从小弗朗机来大明，才是麻烦，我这些不算什么。贴里穿的可合？”曹谨行这才注意她的金发上青贴里，着实有些打眼。

        “等……”

        曹谨行不经意瞥过她后，“对了，你的枪，要随携带。”

        曹谨行已经习惯乌苏娜的突然靠近了，他面不改色：“中午里直房吃过了。”

        乌苏娜那双蓝色眼睛里，此时满满装的都是他，微微弯着，笑地看着他。

        乌苏娜也坐在曹谨行旁边，她闻到了曹谨行上传过来一丝淡淡的香味，她心下感念着曹谨行知他怕冷，“那麻烦曹公公了。”

        曹谨行抬眼看她，喜悦快意，毫不烦心，竟也有些被她感染，“你来的路上也看到了吧，这几年，大明都不安稳。我让你穿小火者的衣裳，也是想你不那么打眼，要是外出，发绾好。”

        “乌苏娜？”

        乌苏娜听他这样问，本想解了贴里给他看，想想又算了，“谢谢曹公公贴，穿上不冷了。”

丝，穿元青直，外套一件乌苏娜刚刚瞧过的鹤氅，自有一气度。

        “嗯？”

        “又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