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很瘦，瘦到去接小花放学时，常被发传单的人当zuo小花的哥哥。他那ju明显发育不良的shenti，他在工厂里被掉落的钢条砸下的伤，都是今天用尽山珍海味也补不回来的，即便肉ti逐渐痊愈，他那随意逝去的青春也永远只会是一dao丑陋的疤。

        我轻轻抚摸他的xiong膛，暗自叹息他不堪一击的命运，叹息他遇到我这样薄幸的人。

        “贺川，你真要和我离婚。”我一手拨弄他微微ting立的ru尖，一手已经伸进他的ku腰，熟练地亵玩起他的xingqi，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别扭地去挽留他：“你舍得下小花吗？”

        我知dao我这问题问得很傻。他都被我害成这样了，又有什么舍不下的。

        孩子和家庭不是我的全bu，也可以不是他的全bu。

        但我每每嗅到他发尖淡淡的、清爽的气息，就隐约散发出不舍来。

        谁知他听了我的话，忽然停止了挣扎的动作，虽然shen子依然在颤，声音却坚定万分：“我想带小花走。”

        仿佛一dao霹雳从天灵贯穿，我难以形容自己那一刻的心情，只记得我短暂地沉默了一下，随即暴tiao如雷：“你再说一遍？！”

        他第一次对我说想要什么，就是让我如此难以接受的事情。他实在很会踩我的雷区。

        我不敢自诩什么好母亲，但小花是我钟爱的独子，我无法忍受他被以这种方式从我shen边剥夺。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抗拒，整个人也愣了半晌，随后低下tou，声音还是那样决绝：“我想带小花走。”

        我与贺川相识二十年了，那是我第一次想要对他动手。

        巴掌快到落到他脸上时，我的理智才瞬间回笼，咬着牙收回了手，而他却似乎被勾起了过去的肌肉记忆，手脚哆嗦起来，胳膊牢牢护住了tou，仿佛下一秒我就会像我妈那样，抄起什么棍棒砸在他shen上。

        我不是好人，但从不对他发这么大的脾气。我有点怕见他这样，一见到就会想起在那个女人手下讨生活的日子。

        于是我强忍下怒气，伸手试图安wei他，在见他瑟缩的样子时，却还是收回动作，有些烦躁地抓着自己的tou发，坐在了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贺川，你理智点。”

        “你能带好小花吗？换句话说，你有钱吗？”

        “就算我每月拿钱养活你、养活你未来可能找的小白脸，但你觉得你能得到跟我一样的成就吗？你醒醒吧贺川，你学都没上过，也不懂人情世故，又是个男人，你去找工作、zuo生意，那群混dan直接把你吃得渣都不剩。”

        “还是说你能找关系，让小花读最好的学校、让最好的老师来给他开小灶、让他不被其他同学欺负、让他能理直气壮地zuo他想zuo的，反正失败了也可以继承家产、让他日后即便碰到像我这种渣女，也不用在离婚的时候低三下四地要借一万块讨生活？”

        我越说越觉得自己像个龙tou失灵的水闸，心里那些不曾言明的话，都一gu脑地宣xie了出来：“你福薄，你倒霉，你被你亲生母父扔在垃圾堆，然后被我妈捡回另一个垃圾堆，难dao你想让小花也走你这条老路？”

        “贺川，你真觉得我过分吗？”我说着，忍不住抓着他的胳膊，声音都颤抖起来：“你睁开眼看看，我是何郁妍，我不是何倩那个人渣，我是自己的馒tou掰两半，分你大的那块的何郁妍，我是为了带你摆脱何倩，一边帮有钱同学zuo缺德事往上爬，一边像狗一样熬夜学习工作、忍着恶心跟那群猪狗不如的畜牲应酬的何郁妍。”

        埋藏的情绪一旦找到宣xie口，便难以收拾，而发xie过之后又好像一阵脱力，我仰着tou没让眼泪liu出来，慨叹着跌回了沙发里：“贺川啊贺川，人生没那么容易。你苦，我又什么时候轻松过。”

        这些我从没对贺川说过。我总觉得自己不该如此脆弱，脆弱到无力回馈他的心意，脆弱到不像一个能保护他的女人，我甚至有些隐约的忐忑，忐忑自己这番话说出来之后，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