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是他忍无可忍,对我提出离婚的一天。
他似乎还以为我是当年那个小女孩,有事没事就打量着我,说我瘦了、累了、眼睛熬红了,然后从他的小包里掏出零钱给我,让我不要紧着自己。
甚至他唯一还让我觉得可爱的地方,也是来源于此。
我可以在家放好足够的狗粮,就安心跑到很远的地方和随便什么人鬼混,因为我知,我下次回家时,他依旧会亮着灯,坐在客厅等我,然后走过来替我拎包,对着我随手奖赏给他的新玩感激涕零,然后忽略我上悱恻的香水味,走进厨房给我煮醒酒汤。
而与情人的时候,我都是着套,不爽也没辙。实在难受了,就回家压着贺川,毫无顾忌地来几发。
“妻主……妻主……我……我不要……求求您……”那阵熟悉的、带着哭腔的呼唤传来,不仅没让我停下,反而更助长了我的兽。
是否还是属于我的,那条可有可无的、愚蠢卑贱的狗。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我习惯地去安抚他的背,顺着那微微凸起的脊椎一下下捋着,嘴巴却丝毫没有停歇地咬开了他的衣领,在他嶙峋的肩落下细碎的亲吻。
我出门时,他就被锁在家等我,他无权干涉我出门要哪些事,或者某天究竟回不回家。
为我打零工的那几年,他吃了许多苦,清秀的相貌让他看起来不至于太过衰老,但整个人也早就失去了许多生的气息,甚至落下了一些病。
当我将他搂在怀里,亲上他的脖颈时,我清晰地感觉到他又开始颤抖。
我之所以能咸鱼翻,从穷光变成企业家,冷静和察算是功。
我这样想着,也笑够了,于是拍着他的手,习惯地将他拉到我的上坐着:“宝贝,妻夫一场,别跟我这么客气。你想要的话,我直接在小花学校附近给你买一套房,你随便去挑,别把你前妻我挑破产就好,就算不为我,也为小花考虑考虑,等我把小花带到他自己能赚钱,有了好归宿,你再来折磨报复我。”
贺川子很单薄,没什么力气可言,在我手中就跟个小纸人儿似的,再不情愿也只能随我摆布。
我说这话时,带了几分调情的意味,在路延那里没释放够的,此刻也不知怎的,忽然被他糙的手背,和上数十年如一日的香皂味勾了起来。
我不怎么擅长带孩子,也不想搞什么女孙满堂,更不想跟我那群生意场上的酒肉朋友一样,搞出些什么私生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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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此刻却有些分不清自己的情绪。
当初生小花的时候,他几乎丢了半条命,大夫委婉地说过,能生下小花算他命大,以后要受孕是很难了,即便中了,也难再生下来。
其实我是开心的。
不跟我要,我给他生活费,他也要细细地分出买菜生活必要的那些,然后把多余的悄悄放回我包里。
时间久了,他越发像我养的一条狗。
而我了对不起他的事,我是渣滓,但我也总不能真和狗过一辈子,有损我的份。
从前我听他拒绝,心里只觉得烦闷,此刻虽算不上快意,但某种类似愤怒,或是嫉妒,或是迷恋的情绪,却疯狂刺激着我的大脑,让我忍不住撕开他的衣服,去确认那个我不曾亲口问出的问题:我要验证他是否还属于我。
我是他的主宰,是他镌刻到生命里的人。
我多是活该多赔他点钱。
从前他这样,我总觉得丢人,可习惯之后,反而觉得有趣,尤其当我拿了他的钱,加倍给他买些小玩意送给他时,他那副受若惊的表情,确实叫我很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