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熙接着问：“那你是什么？”

        “我就觉得你是个侠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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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着看向台上青衫男子，在青衫男子的注视下展颜一笑，“幸亏店里还有个能讲故事的人，天南海北的故事都说与我听，于是千里之外的良辰美景，通通都汇集在我这小小的茶馆里了。”

        “这个点，姑娘们都在家待着呢。”宁熙小声说，说着说着脸就红了，好像自己了件错事般。

        宁熙听得入迷，闻言，立紧张得拍案而起，“哎呀，那可怎么办！”

        他是如此脏污，深陷泥潭，越陷越深。

        是以，江湖人称，折花仙。

        欧阳虹与折花仙恰是死对，只因这世上除了欧阳大侠谁都奈何不了折花仙。只要有欧阳大侠在的地方，折花仙就绝不敢造次。

        “这位姑娘问得好！虽然二十年已过，但我们欧阳大侠宝刀未老，对付那折花仙定是绰绰有余！”

        青衫说书人如数珍宝地将欧阳大侠的英雄事迹娓娓来，惹得台下听众热火朝天地连连叫好。

儿被关在笼子里了，今夜只是短暂地飞出来，今夜过后，依旧只能被关在笼子里。

        “你们可不能因为我是个瞎子，就在我店里砸东西啊。”女人笑着坐在了四方桌空缺的那一边。

        仇野站起来躬致歉，宁熙也紧跟着站起来，“对不起。”

        台下又是一阵叫好。

        快听听，有些人带她吃两羊肉串，看几盏花灯，来茶馆里喝几杯茶，就连少侠也不喊了。

        仇野不说话了，长睫微微颤抖着。

        宁熙看着仇野腰上的雁翎刀两眼放光，“仇野，你是不是也跟欧阳大侠一样，是行侠仗义的英雄呀！”

        宁熙问：“往哪儿去？”

        很显然，他憋不住了，毫无形象地在地上来去，哈哈大笑。

        他不是侠客，甚至跟“侠”这个字沾不上半点关系，他只是黑暗里的影子，见不得光的刺客，一把不能有感情的刀而已。他不会行侠仗义，只会杀人，像把刀一样，不停地杀人。

        宁熙惊讶：“那我们是不是该去替他请个大夫？”

        孙十娘：“要我说，姑娘们就该多出去走走，要不是我眼瞎，早就走了。”

        仇野：“不用，他平常更疯癫。”

        只听那台上说书人一拍惊堂木，令在场喧哗的人瞬间安静。

        江湖上有一无法无天的大盗，这大盗不仅盗窃宝物，还盗窃美人。若是女美人，则采其花，若是男美人，则将其去势。

        （“我就觉得你是个侠客呀。”）

        女人已不再年轻，眼角生出淡淡的细纹，可每一细纹长在她脸上都显得格外动人。这是岁月为她留下的，知的痕迹。

        “仇野……”宁熙小声地喊着他的名字，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事。

        宁熙：“哦……原来今天还算是正常啊。”

        许是听到这边动静太大，一个相貌清丽衣着简朴的女人慢慢走了过来。

        噗嗤――

        仇野眉心一凝，立即否认：“不是。”

        宁熙看得奇怪，悄悄问仇野，“你的三哥哥，一直都这样么？”

        “你觉得我是什么？”

        仇野：“不是。”

        季棠用小拇指指甲抠着耳朵，龇牙咧嘴地自言自语，“江湖上的名人就跟那地里的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又长一茬，这个欧阳虹倒是有名过一段时间，不过他不是十年前就过气了吗？现在怎么又开始冒了。”

        小青峰一战后，欧阳虹中九九八十一刀不倒，而折花仙宣告失败，自此金盆洗手，退隐江湖。欧阳大侠一战成名，成为江湖众少女朝思暮想的英雄。

        季棠依旧四肢八叉地坐在原，嬉笑脸地朝女人卖乖，“好心的孙十娘，这回就饶了我罢！要怪就怪你男人刚才说的笑话太好笑了！”

        她说着“看”向宁熙，“我是听到有姑娘的声音，才特地来看看。这小店基本上没有姑娘会来。”

        孙十娘笑：“天地广袤，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只可惜我是个瞎子。”

        第8章  大侠

        有大盗自然就有大侠，孔雀山庄的欧阳大侠欧阳虹一生都与江湖邪恶势力抗争，为江湖和平出伟大贡献。

        惊堂木又是一拍，青衫说书人愁眉苦脸：“那一战已过去二十年，最近江湖上又有折花仙复出的消息。”

        他这才慢条斯理地说，“不是刀鬼的存在才让江湖不得安宁，是江湖本就不得安宁。刀鬼的刀术使得出神入化，我接下来要说的另一位，用的也是刀。”

        孙十娘淡淡地笑，“方才是说笑，我虽眼盲，但耳朵却很灵，是砸东西还是拍桌子，我是能听出来的。”

        宁熙四看看，这店里好像除了孙十娘，只有她一个女人。

        季棠难得安静，他双手捂嘴，一张脸涨得通红，一双微凸的眼珠在两人上左右转着。很显然，他憋笑憋得实在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