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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雅人深致(五)

        她掐住他的脖子,“喜欢玩刺激,索不装了?”

        空气恍若有了形状,在交合的里外之间挤来

        “那是哪种?整天想着自己的女儿,还将此当成哲学问题?你说的重新开始,原来就是这么回事啊?”

        她早就期待他更多,也想看那双清空的眼瞳受火焚烧,想看他撕下无物关心的优雅伪装,出暴君的内在。

        假象会完美,真物却一定有瑕疵。

        她憋着一肚子火将子前倾,在他的腰边夹紧双,沉着脸色死命地颠,就像搁浅的船,还幻想自己遨游在海里,越是无助,越不像接受现实。

他在镜中的侧颜晦暗不明,肌肉的轮廓却被光影镌刻光溜,没有一分太少,也无一丝多余。朦胧的汗珠卷携着荷尔蒙的气味,隐微闪烁。

        “谢谢你。”他更加温柔地一笑,气息扑在耳边,却微

        他言又止,仍是迟疑着,不愿向她敞开心扉。

        眼泪像小珍珠一样冒出来。连她自己也觉意外,她说这话时,往昔的无助、怨愤一并涌上心。她要是再长大一点就好了,再聪明一点,再听话一点,是不是他不会如此绝望?可她总是那个一无所用的自己。明知他将自己锁在坚牢的壳里,用俗人以为的“成功”掩藏真实的失意,她什么都不了。

        “结果呢?”他不动声色反问。

        但就像雨前漂浮的暗云,这番幽微的思虑,徒然压在心上说不出口。她望向镜中的二人,总错觉望见的是平行时空,不禁自顾自呢喃,“你对我是很重要的人,重要得就像,影子永远会寻向主人。”

        她将自己的子缩拢了几分,继续:“你的一举一动,你的心绪,都会映照在我上。如果你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我也会觉得很没意思,甚至……很无助。我不知该怎么,你才会好一点。”

        呼像拂乱的轻砂一般,飞得到都是。

        “是吗?但我――”

        一时竟不知他究竟在轻贱她,还是轻贱自己。

        “怎么重新开始?”

        他别开,又是隐微一声叹息。

        他误解了她的意思,以为这是一句违心的奉承,是她善解人意,为他保全颜面。终究是年近四十的人,哪能像少年时能折腾?

        他闻言怔然许久,几乎咬她的肩,“对不起,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也不知能到什么份上。”

        “你还年轻。”她带着促的意味

        他为截然相反的脑回路一时语,板起脸嘴:“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听闻这话,他原本不服气的眼神转变为漠然,盯着她,无谓轻笑。

        他才是需要被温柔相待的那个人,却藏得太深。

        她才将手举起,拳就不受控制捶在他上,“我讨厌你。”

        无论她怎么发自己的怨气,都像是轻轻打在棉花上。一如从小到大验过无数次的绝望,当他决定不在意的时候,她也感到自己无足轻重。

        温柔只是循循善诱的餐前佐食。

        她的气终于自然而然地消下去,“有一天它们都消失了。”

        她从他的怀间爬起来,背着的光,将他覆在下,“你过的一切我都不会忘的。你害得我有一段时日,每天都疑心家里的东西被外人动过,魔怔一样翻盒子里的避孕套。”

        然后,他会用无谓的语气说:“小孩子不用考虑这些。”

        逃避,他还在逃。

        她心里反而不是滋味。他把她想得更懂事,也更虚伪。不仅如此,他竟还将这虚伪视作刻意而为的善意。

        “过期了,我都丢掉了。”

        现在,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滴水不漏,谨小慎微。但恰好是正确得天衣无,反而更教人怀疑他的真心。

        无论怎样努力,她仍旧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怎么不考虑啊?都说了,你陷入绝望的时候,我也会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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