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编造不出，就算闭上眼，心中也只浮现出他的模样，只好模棱两可地敷衍，不禁出不合时宜的浅笑，“要么不说话，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仿佛只有这样，才显示出自己多聪明。”

        “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伴侣在一起，也可以很多别的事，只想着爱才奇怪。”

        一段复杂又婉转的情思，不像是纯然亲情，却也不会是爱情――

        少女的清狂执拗，是太过心碎的印记，这样一来，所有的事都能说通了。

        或许在他的观念里，父亲永远是大人，而她是小孩。无论内心被她伤得多深，他都不该任，而该安她的那一个。

        他没有说，反而无可奈何地闭上眼，再度倾吻她。

        少女从他那深邃忧郁的眼底，瞧见前所未有的风景。

        “是老男人。”她着眼睛纠正，干眼泪抬起，却正好对上他因震惊而憋红的双眼，像小兔子一样。

        少女得寸进尺撞进他怀里，不安分地在腰间摸索，也为他解衣，一边用哀求的语调撒：“我喜欢的人他不喜欢我，他甚至不想我。”

        她终于慢半拍地发觉，自己又被戏弄了。直觉却说，他嘴里的话更不可信。

        “你……不否认了吗？”她掩着被吻太多的嘴，不由自主退开两步，又蜷起子，躲避他的目光。

        少女这才切会到男人的危险。她自己将衣服脱了，非但构不成胁迫，甚至是彻彻尾的白给。

        第一眼是懊悔自责，他觉得这一切发生，错在自己没保护好她。是他不够留意她边的危险人物，也早该关怀她过分寂寞的心。

        就是这一哭，真将他彻底骗了过去。

        他还强颜欢笑着，轻轻勾去眼角的泪花，压抑语声问：“对方……是怎么样的人？”

        不像此前回环的深吻，这回他吻得轻佻，极尽挑逗之能事。尖恰到好地连在齿之间，就像游鱼隐现于雨中的莲丛。她怎么都捉不到他，自己的防线却接连失守，直到所有的都被尝遍。

        她变得气急败坏，“钟绍钤，你看着我再说一遍，你对我没兴趣。”

        天

        他比她更快有所反应。

        连她自己都不曾想到，亲口出不被他喜欢的事实，还不得不虚与委蛇地博弈，原来是如此辛酸。

        他意识到是自己对她存了自作动情的误解，不知所措僵住。

        她几乎听见，他的心破出再难掩饰的裂隙。

        羞意从耳蔓延，像盛放的春花染红面颊，进潋滟的眼波。她没法像他那样入戏而专注，却是心猿意的满肚子怪想。各发又发麻，像是扎破无数的小船，眼看就要被出的水淹没。内早就透了。稍稍一改站姿，微凉的水渍就蹭上蚌肉，里面也酸酸的。

        今夜她们一定得疯一个，要么两个都疯。

        现在早就不是一生只爱一个人的时代。少女对朝夕相、兴味相投的同龄人动心也不奇怪。然而，八竿子打不着的老男人竟会走进她的心，他无法接受。

        在此之后，是燃势正好的嫉妒。他恨她对近水楼台的自己视若无睹。他风半生，桃花无数，偏偏是唯一的女儿被别人骗走。这对他来说，就像内心深埋藏的噩梦。

        让她动心的人不是自己，当然也不该是。

        他还全未知晓自己勾起的罪孽，趁着换气的关口，不经意地轻，听得她浑一颤。

        她觉得最后一句是拐着弯骂自己，又忍不住给他火上浇油，“你也要一样对我吗，爸爸？”

        她又一次在那看不懂的眼神里陷进去。

        狂乱的心彻底被勾走。他缓缓撑起过长的睫羽，将手从溜下，挑过下巴，心满意足敲她脑壳，“小屁孩。”

        被进入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她几乎想象得到，他也会这么秉顽劣地插自己，磨得她罢不能，哭着求他。

        但在这一刻，她失控地泪不止。

        他答非所问：“我要去睡觉了。”

人的气力过分悬殊。无论她怎么挣扎，他都纹丝不动。

        他不知怎的就变笨了，这都没发现说的是自己，依然故作无谓，“小孩子都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