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闭春寒(一)
新年在谁也不愿再多说一句话的尴尬中来临。
直到钤的七天假期过完,重新回去上班,两个人都还对当时的事耿耿于怀,再也没有同桌吃过一顿饭。杳整日无所事事地打游戏,作息颠倒,越来越神经衰弱。
春来的天气稍回nuan了。无家可归的猫猫彻夜叫春,她也只好彻夜守着初开的碧桃花,读缠绵悱恻的情诗,就像咬破一粒粒相思的红豆,又百无聊赖地将它们逐一收走。
天亮了。
他说“对不起”,到底是为什么抱歉呢?是因shen为父亲,那些越界的举措已然冒犯了她;还是因为只差一步了,他都没法cao2她?
自己到底被他抓住什么小尾巴?
她情不自禁唤了他的名字,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吧。多心的老狐狸定以为她故意这么zuo,相信才有鬼。
说清更比误会尴尬。
然而不可避免的,他那恰到好chu1的调情手段、藏着太多秘密的眼睛,越发令初尝情事的少女着迷。一如那夜沾了一口酒,她就不可救药地染上酒瘾,总想再偷尝一口。
酒好偷,人已经偷不到了。
她仰卧在床,将他的狐狸面ju覆在自己脸上。一被上面残留的香水味萦绕,又烦躁不安地tiao起来。
这气味经年累月地沉淀了太多往事,浸在chao水里的松木,幼时经常光顾的旧药房,现在又加上除夕夜的深吻……
或她们的关系也是这样,多年以来交错共生,并不会因一夜风liu就天翻地覆。
好比他生气归生气,还是每天都在冰箱的冷藏室,为晚起的她留一份早餐糕点。
今天甚至变成了双份。
那正好,留一份晚上吃,反正明天又有新的。
然而到了晚上,想一出是一出的小脑袋已经没法满足于微弱的日常连结,想出更有趣的主意。
她挑出一件低xionglou背的吊带lei丝睡裙,洗澡的时候,却故意落在外面,并算好时间给他发短信:“绍钤,我忘记拿衣服了,你给我送进来。就放在床边的。”
他收了信即刻赶到,小心翼翼推开一dao门feng,却见洗手台上、地上、收衣篮一片狼藉,到chu1是水渍。再有能挂衣服的地方,就是浴室里面的高架子。
“我该放哪?”他深xi一口气,问。
她不顾自己还浑shenshi透,连tou发都还止不住地滴水,就从浴室里面钻出来,亮着眼睛站在他眼前,活像一只刚钻来人间的小猴子。
打开玻璃门的一瞬间,里tou冒出来的白雾,在一刹间糊满他的眼镜。
原先,她料定这回能让他落入更手足无措的境地,偶尔看他吃瘪,也别有一番情趣,没想到竟是这样让他逃过一劫。
“浴巾。”小猴子伸出空着的手,理直气壮支使他。
他目不斜视走到浴缸边,拿下挂在高chu1的浴巾,就是丢在她shen上,当tou蒙下,“你羞不羞啊。这么大的人了,记得拿手机,忘记拿衣服。”
她将浴巾裹成tou纱的样子,只探出上半张脸,拉下眼睑扮鬼脸,随后,旁若无人地cashen子。
当她正要穿衣服的时候,他却走上来,盖上另一条干mao巾,对着她的tou一顿猛搓,“你这tou发都没ca干,怪不得总要着凉。”
她对着雾蒙蒙的镜子翻白眼,“你guan这么多干什么?”
他很不客气地丢下mao巾,就打算走,“到chu1都是水,等会自己收拾干净。”
还没出门口,她又大叫一声,“内ku呢?你把我的内ku丢哪了?”
“我……我没看到。”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转着眼睛回想半天,终于什么也没想起来。
她的目的达成,更是有滋有味地演起来,咬chun垂tou,扮出jiao羞之态,“明明就放在一起的,怎么会凭空没了?一定是你这个老变态。”
“我?”他比想象中更不禁玩,被开玩笑地无端指责一句,就有些怒了,面色冷峻辩解dao,“你放在床上只有一条裙子,没有就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