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扬手狠狠地抽打唐棠,天冷,衣服又薄,小孩子细肉的,没几下就渗出血。
唐棠疼得倒好几口气,眼泪不自觉地就落了下来。
唐柏在一旁,吓得只会呜呜哭两声,小脸脏兮兮的,眼泪和鼻涕水混在一起糊得满脸都是。
打了一会儿,扔掉藤条,累得大气。许是觉得打得狠了,家里活没人干,便使唤他们俩去烧柴火饭。唐棠等她走远,忍着疼捡完柴火,带唐柏去了厨房。
“今天为什么打你?”她扶着唐柏坐在小板凳上,撩起他的袖子,细细的手臂上全是渗血的红痕,“疼吗?”
唐柏摇摇,鼻涕,一张小嘴因为冷冻得发紫,委屈地说:“今天洗碗的时候,阿栋故意拿石砸我,我躲不及,被他砸到手,碗掉地上碎了。”
“没和他打起来就好。”唐棠摸摸他的,从筐子里摸出秀秀给的白面馒,“秀秀姐给的,藏屋里去。晚上我给你端碗热水来,你就着吃了,吃冷的对不好。”
唐柏点点,揣着馒一瘸一拐地离开。
唐棠看人走远了,才开始生火饭。
阿爹离开后,收拾家里的活就落到了她和唐柏的上。早上要起来喂鸡鸭,吃过连饭都不算的早饭,就要被赶到山上捡柴、打板栗、摘果子之类的。等到要种苗或者收成的季节,就让个稍微大一些的唐棠去地里帮忙干活,唐柏则是干些其他的,送水喂牲口杂草,总之没有一刻是闲的。
因为子骨弱又笨手笨脚,唐柏没少挨打,喂鸡喂鸭的时候被啄伤也是常事。明明姐弟俩差不多年纪,他却比唐棠矮了半个,型也单薄许多。
唐棠看着灶底下窜动的火苗,想着谋划了许久的计划,心里却有些烦躁。
她不是没有反抗过,可是一个小孩子没有能力出去也是送死。唐柏还是个男孩子,路上或许就会被人拐走卖了。
秀秀姐的事情已经没有办法等下去了,过年之前她们必须跑。但是跑到哪里去,又是一个未知数,如果横死在了半路……
“臭丫,个饭也能走神!”
唐棠生生地躲开了要扇过来的巴掌,整个人摔在地上,还没缓过来,她已经被揪着耳朵提起来了。
“大娘我不敢了……”唐棠疼得带了哭腔。
被唤作大娘的妇人,将唐棠摔向灶台,骂:“我隔着大老远闻到焦味,你怎么不把你自己也给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