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杀气不减，剑斜指地面，月华般的剑光闪得苍凌眼花。

        「别激动，」苍凌速：「你那柄薄剑，是月光剑没错吧？」

        「……你认得出来？」持剑的米可忽然一愣。

        苍凌见状，即刻接续：「你是十年前江湖浩劫的受害者，当时你们的世族在江湖上以『快』字诀称名，却在浩劫中惨遭灭门，匪夷所思的是，兇手仅有一人，是号称零极先生的杀手。」

        事实上，在浩劫突发的那个夜晚，号称零极先生的杀手单枪匹，竟在一夜间共灭尽两个武林名门、一个江湖宗家、四个妖法教派。零极先生的武艺高深莫测、挡者披靡，手段更是狠戾残，而这号人物也因此在江湖浩劫中一举成名。

        苍凌说出这些，完全超乎了米可的预料。

        「……为什么你会知？」米可震惊得剑尖都在轻颤。

        「因为我也是，」苍凌低声说，「我也是那场浩劫中的受害者，而加害人也是零极先生，所以事后我把能调查的通通调查了一次，才会知这些。」

        尤其是关于零极先生的事情，苍凌几乎把零极先生的资料都记了起来，因此连同零极先生在那场浩劫杀害了哪些对象，他都是一清二楚。

        不过，零极先生在那场浩劫中为什么没有斩草除，把米可一同收拾呢？同样的，零极先生真的是忽略了那时候屏住气的苍凌吗？如果是那样，零极先生也未免太不小心。

        「你到底是什么人？」米可又问了一次。

        「秋哀大师的徒弟。你也是吧？」苍凌直言：「不用隐瞒，与你交手时，你上隐约散发着一真气，那是和秋哀大师相同的护内功。而你之前把江湖称作乱世，这也是秋哀大师爱用的词语。」

        「……那，」米可想起苍凌的所作所为，立刻举剑指向苍凌，「那你怎么会加入那个无名组织，你不知你是在助紂为吗！」

        「好问题。」苍凌没有隐瞒的意思，再次确认无人监听后，便把他潜伏进入组织，以求接近零极先生的计划告诉米可。

        「不好意思，我不认同你的法。」换来的却是米可这句话。

        「什么？」苍凌还以为他听错了。

        「你的法太糟了，」米可还剑入鞘，「我的目标也是零极先生，但我选择的是走自己的路，打算正大光明的与他为敌。可是你呢？想在组织中潜伏，以便伺机接近零极先生？真是拐弯抹脚，想想就觉得疼。」

        「你的法才糟，你那不过是愚勇，」苍凌摇，「你以为和零极先生正面为敌很容易吗？和零极先生正面为敌，就意味着和组织作对，你不会不知吧？」

        「我知，不过这就是我的法，」米可冷笑，「零极先生是无名组织的第一杀手，这代表什么？这代表只要我能被组织认定为棘手的威胁，组织就会派出越来越强的杀手对付我，如此一来，我迟早能和零极先生决一死战。」

        在苍凌眼中，米可那种充满杀伐的路，想想就觉得不妥，太莽撞了。一点也不可取。

        在米可眼中，苍凌那种伺机而动的法，想想就觉得痛，太麻烦了。一点也不直接。

        「——不错呢，那就来比呀，看是谁先得手。」她说。

        「——没问题，我会抢在你动手之前杀死他。」他说。

        这是追逐仇恨的他与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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