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杰还没来得及问她要去哪里,大门已经砰一声关上。
滕枝跑下楼梯时,滕杰正在客厅冲茶:“妹啊,来呷茶――”
说完就挂了电话。
“对啊,我之前不也跟你讲过?”
这意味着,历经大半年,她离婚的事总算告一段落。
“姐姐,你这就过分了吧!”
他没回答她一连串的问题,蓦地抬起手,直接掐了把她的脸颊。
她匆忙冲去浮沫,浑哒哒地快走过去,在电话就要挂断的最后一秒接起。
滕津又好奇:“诶,姑父这次为什么没跟着你回来啊?”
滕枝回:「那你可别后悔哦。」
她听见姑姑手机那边是个男人在说话,讲的白话,她听不明白。
压了压心,滕枝放慢脚步走过去,轻轻着,问:“你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啊?几点出门的?吃饭没有?”
众人纷纷留言,有人问小餐馆的选址,有人问开业时间,有人问会不会因为开了线下门店而放弃了其他工作,还有许多关于她感情生活方面的猜测,滕枝把其中几条关于小餐馆的留言拎出来回复了,其它的留言她没点赞也没回复。
滕枝顿了顿,吞吞吐吐:“不是,是姑姑的一个朋友。”
他挠挠脑门,心想阿妹这个样子,怎么有点儿似曾相识?
他没关车灯,人逆着光,看不清眼耳口鼻,旁边偶尔有车辆经过,斑驳的红光便落在他巍然不动的轮廓边缘。
叶寅没忘了要先把脉动瓶子拿下车丢掉。
叶寅嘟嘟囔囔,单手拧开脉动瓶子,把剩下一丁点儿饮料喝完,才试探问,“所以你现在住在你哥哥家咯?”
“哦……你现在在干嘛呢?”
叶寅站在海味铺门口抽烟,给滕枝发去一句:「先欠着,等哪天我饿极了,就来找你讨一口饭吃。」
他气笑了都,对着手机笑骂,“哪有人搬家这么大件事,一句话不说就跑了?啊?我是会吃人还是怎样?”
肯定是“后会有期”的散伙饭,他才不傻傻赴约呢。
因为滕枝一声不吭地走了。
哥嫂每天晚上都会在铺忙到至少八九点,平时侄女有家里阿姨接送,可阿姨没法辅导她的作业,滕枝回来之后,自然要负责起这件事。
叶寅没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但过了一个礼拜,他真的后悔了。
滕枝跑得嗓子眼都泛酸,一出小区门口,看见的就是倚着车站着的叶寅。
正咬着笔的滕津等姑姑放下手机,才问:“姑姑,你是跟姑父打电话咩?”
叶寅微眯着眼,也借着那些一晃而过的荧火,看清了面前的人儿。
“嗯?现在?”滕枝有些疑惑,没明白叶寅为什么换了话题,但还是照实回答,“给津津……就是给我侄女检查作业呢。”
“唧唧,”电话那边的叶寅声音和夜色一样沉,“你走出来小区门口。”
她似懂非懂,总觉得姑姑讲电话的口吻,和往常有些不同。
“姑父、嗯……他出国了,暂时不在国内了。”滕枝清了清咙,赶紧把习题本摊开在桌上,转移话题,“来来来,姑姑给你讲一下这应用题……”
这次他是用了些力气的,滕枝疼得“啊”了一声,抬手一巴掌打
小姑娘念小学二年级,滕枝和李天成分开的事,大人们都没跟小孩说。
她回家几天后才发了一条微博,是一张手绘的店铺门面设计草稿,并表示自己即将开展新的生活和工作。
好像她念初中还是高中的时候,想和暗恋的男孩子出门,也像现在这样。
“哦――”叶寅拉着长音,“那你继续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不喝了、不喝了!哥,我出去一趟!”滕枝边拒绝边往大门跑。
接连不断的嗡嗡声,像一鸟羽从她左口倏地往上,撩拨着她的咙最感的位。
九点半,滕津睡下,哥嫂回家,滕枝回房间洗澡,上泡沫还没冲掉,就听见手机在洗漱台上不停震动。
五月一直在下雨,天阴阴,一德路街巷尾都是难得的空,专属于南方城市的热再次袭来,粘附于脚底,一点一点往上攀爬。
慌慌张张,冒冒失失。
开车开太久,尾椎骨都麻了,他伸了会儿懒腰,没回车上。
滕枝觉得冤枉至极,音量难得大了一些:“喂,你是不是姓赖啊?我说了请你吃饭,是你自己拒绝的呀。而且我又不是没跟你讲过,离完婚我就要回家的,哪叫‘一句话不说’啊?”
“哼……理都在你这张小嘴里,以前怎么不知你这么伶牙俐齿?”
叶寅直到上了微博,才知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