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一点,化了他的心。
而方珑似乎完全看透了他。
车子一直没有开窗,热气在车内聚集,挡风玻璃底下已经溢起薄薄一层雾。
就在他还在犹豫的时候,方珑蓦地倾,吻了一下他的。
泪水从眼眶里涌出,方珑声音发颤:“我听见你在浴室喊着我的名字自,我知你对着我有反应……周涯,你喜欢我,对不对?”
高墙悉数崩塌,周涯骂了句脏话,猛收紧手臂,把她揽进怀里。
可他忍不住,仍然想要去拥抱她。
周涯慢慢了劲,由得她趴在他肩膀上哭。
她把鼻涕都周涯衣服上,才不情不愿地抬起:“干嘛……”
周涯轻呵一声,用袖口给她脸,低声问:“我不能什么?”
细声呢喃听起来好委屈,眼泪一颗接一颗,沾他的锁骨和衣领。
他语速一快就容易冒出气音:“你是我妹!你手机关机,我担心你出事,来KTV找你,有什么地方不对?啊?!”
心里的墙建得再高再牢固又有何用?
她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把墙砸开一扇窗。
“讲什么讲?你钻什么牛角尖?”
还能有什么借口能让他搪过去吗?
深埋土里的种子见光发芽,疯狂长出朵朵旖旎靡丽的花。
方珑鼻子,哽咽:“对我太好,我也会喜欢上你。”
她很快后退,皱着眉问:“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啊?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这样不就行了?”
这种姿势早已超过兄妹之间的界线,周涯有些焦急,松开她的腰,反手去拽她的手。
迫使他仰,迫使他直视她。
花杆带刺,花心渗蜜。
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攀上方珑的背,一下下轻拍。
周涯轻声唤她的名,一只手臂虚虚圈住她的腰,却不敢更进一步。
女孩一双眸子被水洗得黑亮,周涯眸色沉下来:“这又是为什么?”
另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他微眯起眼眸,哑声:“那之后你可别跑。”
也就偷东西被他拿鸡掸子抽的那次哭了,后来没再见她情绪崩溃过。
方珑哭得脑门疼,眼泪鼻涕糊作一堆。
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一旦跨过了线,就再也回不去了。
方珑是个骨,把她接来家里的这些年,周涯很少见她哭过。
她俯贴近他脖侧,埋在他肩膀上,说话时,嘴会在微鼓的青上若有似无地划过:“周涯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啊?”方珑不明所以。
他发的第一声还是气音,清了清咙,调整发声位置,再开口,“喂,抬。”
她不想再装作什么都听不到了,这段时间压抑的情绪、晦涩的心情,在这一刻全数倾泻出来。
许久,等到女孩哭声渐弱,周涯勾勾手指,指尖在她掌心画了两下。
周涯咬紧牙,抿紧,像个真正被针线住嘴的可怜哑巴。
方珑一手胡乱掰住周涯的手指,另一手扯着他最近长长一些、但依然短刺的发。
周涯知它们很危险。
晚一定要跟我讲清楚!”
“喂。”
“你说我不能这样、不能那样,是指什么?是不允许我喜欢你吗?”
“方珑……”
他还是败了吗?那些龌蹉不堪的念,全被发现了吗?
吻重重落下,汹涌爆发的爱意比酒烈,比夜深。
“不是……你明明不是因为我是你妹,你才关心我……”
“……不是。”方珑摇了摇,看着他说,“你不能对我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