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工几人心里皆怵,慢慢地放下了手里的“武”。
周涯喝下第三瓶,刚把啤酒瓶搁下,就听见有人大喊:“哥!!小心!!”
周涯没心情搭理她。
甚至有个员工去卤味砧板那取了把菜刀,想像方珑那样冲过去。
一个没完,光学着同伙,又抓了一个瓶子砸过去。
她握得太紧,指尖发白,周涯很耐心,最后总算把她手中的啤酒瓶取了下来。
周涯没搭理方珑的阻止,很快喝完第二瓶。
这次没等光他们说话,周涯拿起第三瓶。
像只应激过度的野猫,死死咬住周涯的手臂。
周涯一眼扫过去,毫不掩饰眼里的狠戾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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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矮冬瓜一个,养了这么多年,怎么养都养不高……
周涯也不开口,但虚虚圈着她手腕的那只手一直没有松开。
阿丰也从外跑进来,大叫:“警察来——”
“方珑,可以了。”
就剩方珑,依然紧握着手里的半截啤酒瓶。
突然,方珑猛抓起他的手,低张口。
周涯二话不说,再拎起一瓶,咬开金属盖子。
周涯听得疼,对张秀琴说:“去把他拉回来,车牌记下就行。”
事发突然,在场的人都没想到光一伙会直接动。
方珑气得浑发抖:“周涯!你不要喝!”
方珑站在周涯前,一双黑眸淬着火着恨,死死盯着那胖秃驴:“你们几个天生没鸡巴的,再给我碰他一下试试看?”
阿丰肩膀颤了颤,缓慢放下椅子,但眼睛死瞪着那几个男人。
周围客人惊慌失措,害怕被波及,纷纷起站远。
“放下!!”
:“一瓶就完事了?”
这时,从远传来警车鸣笛声,很小,但在黑夜里听得十分清晰。
其他档口的伙计也忍不了了,几个男的火遮眼,纷纷拿起手边的东西:“是不是要动手?啊?!”
尖刺铮铮,直对着光一伙。
周涯有只眼进了酒,睁不大开,模糊不清的视线里,只看到方珑起伏不停的肩膀。
但速度慢了点儿,脑袋被人从侧方砸了个啤酒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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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里像煨着一汪血,看得周涯心颤。
这次周涯有了准备,稍微避了下,瓶子砸在他肩膀上。
在烈的酒味里,周涯闻到了些许血腥味,他抹了把脸,大声呵斥拿刀的员工,“菜刀是用来这种事的吗?!给我放回去!!”
她要冲上前,被其他员工拦住。
方珑迟迟不出声,嘴被她自己咬得红。
周涯冲他吼了一声。
周涯声音下来,一手握住她发颤的腕子,另一手缓慢掰开她的手指。
阿丰气不过,边追边喊:“打完人就想跑?啊我看你们就是存心要吃霸王餐!!”
“都他妈……”
“方珑,可以了。”他离她很近,说话时嘴几乎贴着她的发,“可以放下了。”
光一伙本来还想冲那小妞嚷嚷,一看这阵势,不约而同都往后退了一步。
她只能看见周涯的背影,磐石一般,立在她的世界中央。
各种情绪汹涌袭来,周涯屈指压着额,腔胀得快炸开。
他子晃了晃,眼前先是一白,再有阵阵钝痛传来。
余光里闪过亮光,周涯本能抬手挡。
她脑子里有弦崩断,从地上抓了个空酒瓶,握着瓶颈,重重往桌上一敲。
方珑脑子嗡嗡响,视线里的画面一点点泛白,光、客人、员工,谁都看不见了。
光把手里的啤酒瓶残骸丢到一边,语气极其恶劣:“让你嚣!个破店分分钟给你们拆了!!”
……肉都没几两,就敢站在他面前给他挡……
张秀琴心有余悸,连连点:“你、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受伤?”
方珑深一口气,蓦然回首。
方珑是最先动的。
酒瓶碎成几截,玻璃细屑飞溅,酸涩啤酒入眼,眼珠刺疼难忍。
当啷一声,玻璃瓶立刻断成两截。
店里一地狼藉,老板一狼狈,阿丰愣了几秒,很快反应过来,火从脚板底往上冒,抓了把凳子就想替老板报仇:“我他妈跟你们这群瘪三拼了!”
员工替他感到不值:“阿哑哥,是他们欺人太甚!!”
他往前走一步,目光一直锁在方珑涨红的耳廓和眼角。
光和另外几个男人互看一眼,撇撇下巴,撂下几句狠话,很有默契地同时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