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时间,周围乡镇和村落出现一名窜型连续强犯,受害者人数一直在增加,庵镇虽然还没出现受害者,但人心惶惶。
周涯抽烟开车,一声不吭,方珑坐后面看书或听歌,也一声不吭。
为了让方珑睡得更舒服一些,他往前稍微倾,再放松肌肉。
周涯静静听着,连呼都不敢太重,怕吵醒了她。
周涯换挡,用很慢的车速往家里开。
沙哑难听的声音也放得很轻,轻得像一团云絮:“找不到工作就找不到,有我养你。”
好不容易来到家附近的那桥。
直到后来那畜生被抓住了,周涯才结束“保镖”任务。
迎面来的夜风冷冽,后却是恼人春风,周涯被裹挟在一冷一热中间,有些难熬。
后座的祖宗安静许久了,周涯也没刻意找话题说话。
摩托车往镇北开,一束强光照亮前路。
反手护着她的这个姿势有些别扭,但周涯还是保持了一会儿,才慢慢收回手。
“工作……难找……”
桥下河水依然潺潺,月光被推成银絮片片。
脊椎骨成了传声筒,把女孩在齿间咀嚼的呢喃梦呓,传到周涯的耳朵里。
他和方珑的距离靠得很近,近得他能感受到她的呼,一下接一下,在他后颈,在他耳后。
他有长一段时间没载过方珑了,她自己有摩托,她的前男友们也有摩托,轮不到他接送。
*
候交了这么个女朋友啊?是年轻漂亮的,但脾气看上去不大好啊。阿哑那么憨实,以后岂不是要被她骑到上?”
烟抽完,方珑没有转醒的迹象,反而还开始磨牙和说梦话。
那时候的方珑比现在还难伺候,两兄妹一天说不上几句话。
张秀琴替客人收拾桌子,说:“你误会啦,那是阿哑的表妹!哪是什么女朋友……”
张秀琴把脏盘收到一旁的餐桶里,忽然回,看向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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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两人斗嘴吵架,周涯同样板起张脸,但和平时相比,其中是存在些许微妙的差别的。
虽然画面有些奇怪,但这样能把方珑稍微固定住,免得她往两侧。
他没急着开车,先慢慢抽了烟。
片刻以后,他把一直搭在油箱上的运动外套摊开,往后一甩,披在方珑背上。
晚上和早上光景截然不同,桥上无人无车,没了大小摊贩,显得桥面宽敞不少。
时间再往前推的话,得到方珑念职高的那几年了。
方珑念的职高在镇南,慧担心她的安全,让周涯负责接送她上下学。
可对着方珑,周涯的表情是生动的。
以前她没怎么放心上,今晚才发现,周涯在方珑面前仿佛变了个人。
“哦,误会误会!”
长踮地,周涯回。
再抓住两条袖子,穿过两人的腋下,袖口回到他前,打了个死结。
张秀琴嘴角的笑容有点儿僵。
两人中间隔着方珑的书包。
平时一晚上听不到周涯开口说几句话,而且脸上总是一个表情,就算应酬客人,他也是不急不缓的态度。
他深一口气,一手稳住车速缓慢刹车,一手已经往后,反手虚虚扣住方珑的手臂。
“要包……红包给大姨……”
今晚的周涯有些心猿意,双手一直发,微微出汗。
车开至桥中间时,周涯背上忽然一重。
方珑睡着了,侧着脸,脑袋歪歪地抵在他背上。
“快过年了……”
摩托车的尾灯早消失在夜里,留给她的只有淡淡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