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采玉看到夏维世死也不放手的模样,忽然產生想哭的衝动,他不知原来夏维世可以这么深刻得去爱一个人,可偏偏这人在意识到炙热的爱的同时,也失去了所爱。
张公公不语,他眼里闪过异样的光芒,竟突然下跪。「是老没用。」
「老的职责是照顾好陛下。」张公公巧妙地拒绝了李崢麒的命令,甚至就连李崢麒把剑抵在他脖子上,亦无所畏惧,眼神中透着坚定。
「这是什么蠢话,请好好给我活着!就像打不死的蜚蠊一样,说什么也要给我活着。」知船已经离开岸边很远很远了,温采玉甚至快看不清欹暮雪的样子,但是他知,他还听得见自己的声音。「不未来如何,活着,总还是有希望的!」即便日子过得再苦,只要还活着,就还有改变的筹码。
不是李崢麒还是自己,甚至是夏维世,大家都是这样苦过来的。「所以!我希望以后还能看见你!在那之前,就好好的活着吧!」温采玉大喊着,这时候,心里蕴藏许久的悲伤和无奈全都涌上心。
「温大人的命令自然是要听的,但若陛下坚持要出,纵是我们这些随侍在侧的人也不能左右……只是……」张公公佯装犹豫,语气听起来不知所措。
张公公不知罗氏和温采玉、李崢麒之间的恩怨,他只是客观:「再怎样也是为了陛下好。」中安全,这是不争的事实。
上苍啊!你又是为什么要给予人类这么多折磨呢?温采玉第一次出了疲态,他一直都在努力,努力让自己活得更好,更快乐些,然而与快乐相比,痛苦实在太刻骨了。就是因为如此,才要让人类品尝吗?可是到来呢?撑过去的人类或许能够苦尽甘来,但是撑不过呢?绝望、悲伤……种种的负面情绪缠,活着,还有何意义呢?
语气与其说是种胁迫,不如说是一种哀求,彷彿即便是谎言也好,他也要谁来让他安心。
对于这人突然的示弱,张公公叹一口气,他不能给任何保证,在这种情势下,胡乱给予承诺,都是不负责任的行为。「老不敢保证。」
那之后,获救后的温采玉在夏府多待了几天,这之间也听闻了许多事情,好比说欹暮雪最后被自己兄长强灌毒药,死在溪旁,夏维世抱着他的尸首哭了很久。
「温大人要老保护陛下,眼下在中才是最安全的。」张公公眼神不变,对他来说,杀过一次人的李崢麒不会比他以前遇过的各种疯人疯事还来得可怕。「只有在中,才能护陛下周全。」眼下政局还未完全稳定,除了欹家外,是否还有其他馀孽?这些都还在追查中,在确保李崢麒不会遭人暗杀前,留在中才是明智之举。
上邪!您为何这般残忍呢?
自己彷彿已经失去了所有感觉,只觉得腔有一气无法得到施展。「……是吗?原来我还可以活着啊!」原来,还有人是希望自己活着的吗?
在尹岳的苦劝下,最后夏维世亲手埋下欹暮雪,而温采玉也在这之后,回到了中。
「去还是不去?」握紧手中的剑,李崢麒已经杀过一次人,他不介意杀第二次。「不要以为朕不敢取你命。」哪怕这人是温采玉亲自给他挑的下属。
到底上天创造人是在娱乐自己呢?还是单纯想看人类为了生存而出的丑态呢?矛盾的情感、敌不过的宿命,为什么这样讨厌的事,总还是不断上演着呢?
「要是采玉死了,
后来失魂落魄地把尸运回宅邸,在后院埋下前,夏维世甚至还不愿意面对这人已经离开的事实,尸抱得老紧,就像个任的孩子,死抓着心爱的玩,不肯让与他人,也不准谁覬覦。
感觉出其中另有隐情,李崢麒微瞇起眼。「说下去。」
温采玉看着正在哭泣的天,他深锁的眉却渐渐松开……他的心变得异常平静。也许是因为和欹暮雪相比,能够回到爱着自己的人们边,是何其幸福的一件事情。
知张公公在暗示什么,李崢麒心里生起一丝不悦。「你是说……有人在阻挡朕?」这里除去他自己,还另有主宰,就是用膝盖想也能猜出是谁。李崢麒突然好气罗氏对自己的摆布。「她还当我是三岁稚儿不成?」
哽在的情绪,怎么也无法宣洩。
「放屁!」李崢麒也顾不得教养,他无法忍受掌握不了温采玉安危的感觉,他觉得呼变得困难,一想到温采玉可能陷危险,他就觉得自己实在弱得无地自容。
「蠢材!」李崢麒把剑丢到一旁,他振袖怒:「朕要你们何用?」
说要保护好这人……却偏偏被这人所安排的人给保护着。在你心中……我大概永远都是任的孩子。李崢麒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问张公公。「采玉会回来吗?」
只是那玩已经损坏,再宝贝也已是寻常人眼中的废弃物。
迎接他的是李崢麒发红的双眼,那是被急出来的。他知温采玉陷危难时,却被罗氏以各种理由而囚在中,他担心着温采玉的安危,甚至要张公公带着那些暗卫去保护采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