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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太阳毒蛾(一)(接大帛斑蝶)

        “那是不是别人说的人格障碍?”妻子随口说,起和丈夫回到卧室。

        真了一声谢,接过钱。

        长濑凛有些错愕,“那你……?”他指了指这家店。

        说完,他跪在地上行了很标准的礼,又站起来走进卧室。

        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真侧,是一个穿着发挑染成红色的俊美男人。

        “这是我第一把吉他。”

        真站起来和他握手,“泽真。”

        他转过,笑容骤然消失,变得面无表情。

        夫妻俩一向非常和谐,即使有些小争吵也点到为止,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真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

        “嘿。”

        夫妻俩对他的意见越来越大,却从来没骂过他,他们在商议能不能把他送回孤儿院。

        他不再用功学习,也不再在放学后按时回家,周末更是直接在外游大半夜。他喜欢上了摇,周末白天时隐瞒年龄去各种地方打零工,挣的钱全用来买专辑。

        真很快就收拾好了,他的东西很少,钱也只带了打工剩下的钱,全装在一个蓝色行李箱里。

        他飞奔向乐店。有一款吉他他喜欢了很久,攒了好几个月的钱才够买。

        他把鞋脱掉,放下吉他,走进客厅,说:“我今天就走,一直以来多谢你们了。”

        他走回家,推开门的一瞬,耳机里本就足够大声的摇歌手的歌声被争吵和婴儿的哭声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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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上吉他包,拉上行李箱,真离开了这里。

        “Glamor Soul?”真吐出一个乐队的名字。

        长濑凛和他谈起来,“我们乐队正在谋求转型,需要外貌条件比较好且擅长音乐的人加入。我觉得你可以胜任这个人选。”

        真很快拿到了吉他。他背着沉甸甸的吉他包,轻吐一口气,一次感到充实。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从那个灰白的,梦魇一样的早晨开始。

丈夫笑了,“你别占了便宜还不知足了,不怎么说,他从没让我们费心过。虽然真的很有挫败感啊,自己的孩子是完全不需要我们的家伙。就像……就像个完美的人偶一样。”

        他站在门口听了一会,逐渐变得面无表情。

        他自觉是个目中无人的家伙,从不在意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外的事。

        真慢慢坐到地上,出自嘲又轻蔑的笑。

        “你确实应该知。”男人笑了笑,“我是长濑凛,乐队主唱兼吉他手,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这家乐店并不低端,他这样风尘仆仆的显得十分格格不入,不过他自己全然不在意。

        妻子忍不住说。

        他着气,喝了一口瓶装水。

        “不好意思,我不擅长任何乐。”真没有说出自己的年龄。

        他才十四岁,怎么能浪?但是过去十四年,他都在浪。

        真并未拒绝这张票,他接过来扫了一眼,说:“我会去的,谢谢。”

        夫妻俩呆住了,面面相觑,然后像气了一样坐在了椅子上。妻子抱着小婴儿低低哭了起来,说不清是因为那一点情分还是因为刚才争吵中受的委屈。

        递过钱,很快有人去取吉他。

        “这样啊……那真是可惜。”长濑凛失望地说,不过他也没有转就走,而是递给他一张票,“不怎么样,还是希望你能来这里参加我们的演唱会。你的条件很好,如果想要加入,随时可以找我。”

        因为各种累活和年纪的增长,少年不再有那种极致的脆弱和无害感,他的眉眼锋利妖冶,苗条畅的肌肉勾勒出他修长的形。即使只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土灰色的长,汗水打了短发,也让人移不开眼睛。

        夫妻俩生下一个男孩,不久后真就过了十四岁的生日。

        背着吉他,他便感觉自己空缺的地方被填补上了些许。

        “真……你别走了,你才十四岁,在外面住哪里?”

        “我可以住在打工的地方,我也会继续上学,您放心。”真调整了一下面表情,转过出一个好孩子的微笑,“我走了就不会回来打扰了,这一年多真的非常感谢。”

        “给,真,这是你这两天的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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